梅树,雪人。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不免勾起长安的一些旧忆,只是……
她从怀中摸出赢烨的那枚青铜扳指。
那些本如磐石一般压在她心上的情感,在这枚青铜扳指面前,忽然就如沙化了一般,不堪一击,所剩无几。
她无法想象如赢烨那样的男人为什么每晚都会细致到要脱下这枚扳指再睡觉,正如她无法想象他那样的男人居然也会流泪一般。
这份感情与她无关,却刷新了她原本模糊不堪的爱情观。
她原本只知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却不知不是所有的情,都担得起生死相许之名。
而今,她知道了。
寻常之情,只配寻常以待,不值得以命相许。
耳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从她落脚的那个小院方向而来。
长安放下扶着树干的手,站直身子抬眸向那边看去,却是钟羡过来了。
钟羡当是看到了她方才的虚弱样,走到她身边也没说话,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就往她身上披。
“不用了,我不冷。”长安拒绝。
“方才是我不好。”钟羡一开口便是道歉之语,“扪心自问,我也不会对着随便一个人便坦露心迹。你不肯说,终究是我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