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羡:“……”被赢烨踹了一脚而已?赢烨的力量连他都抵受不住,更何况是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可是,她显然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所以下午那大夫来给他治伤时她也没吭声,宁可默默忍着。
一想到她落得如此境地都是因为他,他便又是后悔又是羞惭,低声问道:“踹了哪里?”
长安眼睛一斜,道:“怎么?你还想给我揉揉啊?”
钟羡失血过多,想脸红都脸红不起来了,只有些无奈道:“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能正经些?”
长安笑了起来,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马上要去见赢烨,虽然不见得会有人来提问你们,但关于我与冯士齐的会面过程以及他的毒发之事,咱们还是统一一个说法比较好,就说……”长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交代他一番。
钟羡犹不能放心,道:“你何必这样以身犯险?本来你可以装作不知的。如此一来,冯得龙为了救冯氏兄弟,必定与你死磕,而赢烨又是那般脾气,你若不救冯氏兄弟,性命难保,你若救了冯氏兄弟,他们也定然会记你下毒之仇。”
长安冷笑,用只有钟羡能听到的声音道:“除非冯得龙杀了赢烨,否则,冯氏兄弟死定了。待会儿你和耿全他们交代好我跟你说的话,以防万一。”说着,她挣扎着欲起身。
钟羡用左手拉住她道:“你还去见赢烨,你这状况,可禁不得他再施重手了。”
长安道:“放心吧,今日虽然吃了点亏,但也叫我知道了赢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会再触怒他让他对我动手。”
“但是……”钟羡看一眼右边,低声道:“关押赵王家眷的牢房与我们相隔不过数间,我们既然能听到她们那边孩子的哭声,他们必然也能听到你与冯士齐的谈话声。若到时候赢烨提审她们,你岂不是很容易露馅?”
长安默了一瞬,道:“她们很快就会死了。”
钟羡:“……”
长安不去看他的目光,也没再多言,过去叫狱卒上去通禀说她求见赢烨。
有了冯士齐的例子在前,这回那狱卒学乖了,一声不吭立马去替长安传话。不多时,便有两名士兵下来带了长安出去。
旌德殿里杯盘狼藉,显然刚举办过一场晚宴,如今宴席已散,只赢烨独自一人坐在主座上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