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闻言,深觉有理,于是停下来迟疑地向被钟羡挟持的刘光祩投去目光。
刘光祩乃文人,身体底子不比身边这些武人,这会儿早已被药力控制,四肢麻痹有口难言,直往地上瘫下去。
钟羡见状,正想查看他的状况,不料一动才发现自己也是全身发麻手足无力,强撑了片刻,还是毫无悬念地倒在了刘光祩身边。
仿佛瘟疫过境,有两个人倒了,接下来一个个全部都倒了。当然,殿中百余号人,也只有前头这几个站着的倒起来比较明显,后面那些坐着的或许早已瘫在了椅子上,不过没人发现罢了。
侍卫们看着殿中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贵人们一瞬间都成了动弹不得任人宰割的鱼肉,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发懵和不知所措。
“别紧张,去守住殿门,别让人进来,更别让人出去。”长安一边俯身拾剑一边对张惶四顾的侍卫们道。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听她的?可若不听她的,如今殿中除了他们之外,只有她还站着,还能说话了,而且她手中还握着一道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圣旨。哦,对了,屏风后还藏着一群瑟瑟发抖的乐师,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站着不动?难道还舍不得谁么?”长安松松地提着剑走到匍匐在地的镇北将军身边,简单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眼睛却看着那群侍卫道:“须知活着的人才能为你们做主,而死人是不能的。”
侍卫们方才没有看到她鸩杀刘光裕刺杀刘璋的果敢,如今见她就这般不痛不痒地抹了赵王手下四镇将军之一镇北将军的脖子,那震惊程度简直无法言述,同时也愈发觉得她来历不凡,愣过神后,终于还是依言退回了殿门处。
长安提着滴血的剑来到镇东将军桌前,顿了顿,越过他,停在了刘光祩身边。
钟羡就倒在刘光祩旁边,看着长安。
长安知道他与刘光祩还是有些交情的,自他们来了兖州之后,这刘光祩也没做什么坏事,甚至帮助过钟羡,按理来说罪不至死。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死。
迎着钟羡的目光,她将剑搁上眼神惊骇不已的刘光祩的脖颈,精准地找到颈动脉,轻轻一划。
血溅三尺,钟羡的官服上都喷上了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