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选妃,几家欢喜几家愁。
辅国公府后院一处正房内,郑国霖的夫人佟氏正哭得死去活来。
“别人家的女儿都好好的,怎么独咱们如月出了事?早上出去时还让我中午给她准备她最爱吃的桂花鸭,桂花鸭还在,人却没了,我可怜的如月……”
郑国霖沉默地坐在一旁,女儿死了他也难过,但难过也只一阵,如今此事留给他的更多是愤怒。在选妃大典上毒杀他的女儿,这不是在打他的脸,打辅国公府的脸么?
“五、五爷。”下人也知他们夫妇此刻心情不好,过来传个话都战战兢兢的。
“什么事?”
“太爷叫您过去。”
郑国霖来到郑通位于前院的书房,按规矩行了礼。
“宫里怎么说?”郑通示意他坐下。
“如月暂时安放在掖庭局里头,说是抓到了投毒之人,再送她回来。”郑国霖沉声道。
郑通看他一眼,道:“这副样子,你是难过还是生气?”
郑国霖抬眸看他,问:“父亲难道不生气?”
“生气有何用?”郑通不答反问。
郑国霖默然不语。
“你也老大不小了,应是明白当一件事已经发生,当务之急不是去追溯前因,不是发泄情绪,更不是浪费时间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上,而是如何根据既定后果调整我们的应对之策,让我们整个家族的利益,不会因为局部的失利而受到影响。”
郑通从书桌后站起来走到郑国霖对面落座,道:“从今日选妃的结果来看,赵枢的女儿被册立为后,目前他是最大的赢家。但是,因为刘璋与怀之焱的关系,如今他与我郑家之间有嫌隙。虽然在利益面前,任何嫌隙都不是不可弥补的,但是,在他明显处于优势的情况下去弥补这嫌隙,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张家已经先一步与他结成了同盟。”
关于张家与赵枢已经结盟这一点郑国霖是认同的,如若不然,韩京也不可能当上卫尉卿。
“张家的女儿也因为在宫中出了事而落选,虽然赵枢如今摆脱不了背后暗下黑手的嫌疑,但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双方的关系非但不会因为此事而破裂,反而只会更紧密。而我们呢,不管如月之事是宫中那位主使,还是赵枢主使,这件事给外人传递的信号是一样的,那就是,我们郑家被放弃了,要走下坡路了。”
郑国霖愁眉深锁,他所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刘璋狂妄自大得罪了皇帝,进而连累了我们郑家,下一届选秀要三年之后,三年,让我们郑家消失在大龑的版图之上,绰绰有余了。我们必须立刻找到一位合适的盟友来巩固我们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