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往过来,也从未哭着走啊。小姐,您就听奴婢的,先避一避吧。”裁云急道。
张竞华站起身来,见孟氏已走至近处,遂又坐下。
裁云急得去扯她袖子。
张竞华低声道:“她已走得这般近了,此时我若急急退避,岂不失礼?”
裁云还来不及说话,孟氏已走到亭前。
出于礼节,张竞华起身欠了欠身子,道声:“二叔母,这是要回去么?”
谁料话音刚落,孟氏忽然冲进亭中,对着张竞华就跪了下来,哭道:“琇娘(张竞华的小名),求你救救你堂兄,求你救救他,叔母给你磕头了!”说着竟真要磕头。
张竞华被她吓得够呛,忙与裁云两人一边一个扶住她,道:“二叔母,您有话好好说,这不是要折煞侄女了么?”
裁云也在一旁劝道:“龄二夫人,您快起来吧。您这样万一被不知情的人瞧见了,还当我们小姐欺负您呢。”
孟氏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道:“我这心如刀绞,五内俱焚,实在是站不起来。”
裁云噎住。
张竞华柔声道:“二叔母,您先起来,好好将事情说分明了,若我能帮的,我定然相帮,如此可好?”
裁云见张竞华这般轻易就答应了她,心中不免一急。
孟氏得了这承诺,倒是擦擦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与张竞华一起在亭中的美人靠上坐下,将张仁远之事对她说了一遍。说到唐氏不肯答应帮忙之时,她又哭了起来,一边拿帕子拭泪一边道:“你说说看,也就一句话的事,若是我有这个资格去向钟公子求情,我爬着去都愿意,还会来麻烦你们吗?可大嫂她就是不肯派个哥儿去开这个口,不肯救你堂兄这一遭。你堂兄的一辈子啊,呜呜呜……”
裁云见张竞华听到钟羡的名字时眼神微闪,便知她动了心思,心中暗道不好,遂对孟氏道:“龄二夫人,既然我家夫人都帮不了您,我家小姐就更爱莫能助了。您总不能让我家小姐为着帮您,去忤逆夫人吧。”
孟氏充耳不闻,只抓着张竞华的手道:“琇娘,叔母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了。可是,只要你的兄弟能抹下面子去跟钟公子求个情,你堂兄这一辈子就有指望了。虽说仁远只是你堂兄,但大家都是一个张,将来他有出息,对张家也只有裨益不是?只要你肯帮你堂兄这一回,叔母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说着她又欲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