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回到太尉府,钟羡刚进侧门,竹喧便来禀道方才姚公子派人来请他去积微居一聚。
积微居是一座书楼,就在离此不远的紫薇街上。
钟羡想着两人昨天才因送别陶行时而见了面,若姚景砚没事,断不会这么快又邀他见面,遂连衣裳都不换,直接去了紫薇街积微居。
在积微居二楼雅间,钟羡见到了姚景砚。
“文和,快坐。”这次见面,姚景砚一改往日悠然自适的模样,眉宇间有些心事重重,让钟羡颇为不解。
“观景砚你面有难色,到底发生何事了?”钟羡问。
见他相问,姚景砚张了张嘴,却又叹气道:“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我到底该不该找你。”
“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你但说无妨。”钟羡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着他道。
姚景砚略一迟疑,问钟羡:“文和,你可知最近盛京物价上涨之事?”
钟羡愣了一下,歉然道:“最近除了过问陶兄之事,我一直在家中闭门读书,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了。物价上涨,此事有何稀奇之处么?”
姚景砚拿过桌角一叠资料,递给钟羡道:“你先看看这个。”
钟羡接过那叠纸,一张张翻看起来,越看眉头愈皱,越看脸色越沉。
片刻之后,钟羡看完了整叠资料,抬眸问姚景砚:“你为何会有这些东西?”
姚景砚道:“不瞒你说,是我无意中听到我爷爷与父亲谈起此事,心中不忿,所以托朋友去打听了,才得了这些资料。”
“历来这负责漕运的官员与世家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此番因陛下斥责赵王一事,这些人居然以滞留船只控制物价的手段来向朝廷施压,真是岂有此理!”钟羡愤慨道。
“谁说不是呢?只可惜世家势力庞大,此事又做得隐晦,单看打听来的这些零星线索,我们也只能做出这个推断而已,却并无切实的证据,这就难怪朝中各位大人都噤口不言了。只苦了平民百姓,米珠薪桂啊。”姚景砚叹道。
钟羡道:“你于此时叫我过来,如何解决此事,是否心中已有计议?”
姚景砚点头道:“我心中倒真有个想法,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你且说来听听。”
“既然世家能向朝廷施压,为何百姓不可以?”姚景砚看着钟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