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晴林皱着眉伸手捂住额头,眼神无力表情迷乱,道:“你在我酒里下了药。”
长安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出一根食指挑起他的下颌,勾着一侧唇角地看着他的眼睛道:“郭公公身强力壮,喜欢亲自调教尖牙利爪活蹦乱跳的猎物无可厚非。可是奴才手无缚鸡之力,最多只能对着死肉抖威风。委屈郭公公了。”说完,指甲在他下颌上缓而重的刮过,留下一道血痕。
郭晴林无力地垂下双臂,脸上露出个“玩了一辈子鹰,最后却被鹰啄瞎了眼”的自嘲笑容。
长安丢下了他,走到那扇长长的移门前,用力推开移门往那边一看。
纵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她还是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给微微惊着了。
房间的那边已经被改造成了一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四壁上挂着鞭子绳索以及一些长安见都没见过的工具,笼子正中是座巨大的铁架子,看着结构十分复杂,架子上面的横梁上垂着铁钩铁索等物。架子旁边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整排的蜡烛,那蜡烛比寻常的蜡烛更红,如血一般。还有一些盒子与瓶瓶罐罐,不知里面都放了些什么东西。
整个房间里透出一股冰冷、压抑、扭曲、变态的血腥气息。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长安正观察室内,身后咫尺之遥的地方却忽然传来郭晴林清醒且微带笑意的声音。
长信宫万寿殿,慕容瑛与已经扮成太监的张昌宗正坐在床上打双陆,燕笑进来,隔着屏风道:“太后,陛下求见。”
慕容瑛正要掷骰子的手一顿,疑道:“这大晚上,外头又风雨交加的,他怎会来?”
燕笑道:“奴婢听说,长安不见了,郭公公也不在长乐宫中,陛下大抵是为此事来的。”
慕容瑛朝对面的张昌宗挥挥手,张昌宗心领神会,忙下了床避到后面。慕容瑛这才起身让燕笑进来替她略作整理,然后到外殿去见慕容泓。
“姑母,这么晚因泓儿的私事来打扰您休息,泓儿甚是惭愧。”行过礼后,慕容泓歉意道。
“不打紧,反正哀家也没睡呢。只是这样的雨夜,不知到底是何要紧之事让你非得亲自冒雨过来?”慕容瑛面色和蔼地问。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要紧之事,不过是长安那奴才不见了,朕想起长禄的死,唯恐长安也莫名其妙遭了不测。郭晴林眼下是长乐宫的首领太监,却不在长乐宫,朕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在这儿,所以过来找他询问此事。”慕容泓道。
慕容瑛道:“这等小事,派个奴才过来说一声也就是了,怎值得你亲自跑一趟?你病愈不久,可别再受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