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进殿,向殿中诸人行过礼后,从袖中拿出一只瓷瓶,对慕容泓道:“陛下,奴婢在茶室耳闻投毒之事,恰有人趁奴婢不备将此物放在茶室值夜房的斗柜内。奴婢担心万一此物与投毒案有关到时说不清,所以特将此物拿来请陛下过目。”
怿心眼见那只瓷瓶被拿了出来,吃惊之下指甲因为过度紧张而掐进掌心,面色微微发白。
慕容泓示意杜梦山将瓷瓶拿去检验。
一时之间,满殿的目光都集中到杜梦山身上。
杜梦山又是用鼻子闻,又是用银针探了片刻,向慕容泓回禀道:“陛下,可以确定,这只瓷瓶,就是盛放下在糕点中毒药的瓷瓶。”
众人顿时又将目光都集中到嘉言身上。
“嘉言,这瓷瓶是谁放在柜中的你可知晓?”慕容泓问。
“奴婢知道。”嘉言并未犹豫,直接手向某个方向一指,道:“就是她,怿心。”
怿心没想到她会有此一举,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当即否认道:“嘉言,你别血口喷人!我根本都没见过这只瓷瓶!”
嘉言道:“可是今日来过茶室的人,除了在茶室当差的之外,就只有你。”
“那又如何?你怎么证明这只瓷瓶不是你们茶室的人所有……哦,对了,还要有在糕点中下毒的机会。如我没记错,今日晨间,茶室只有你一人有资格前来甘露殿向陛下拜寿,也只有你一人有在糕点中下毒的机会啊。嘉言,在栽赃别人之前,还是先想办法澄清你自己吧。”怿心转身向慕容泓跪下道“陛下,嘉言无凭无据诬陷奴婢,请陛下明察,还奴婢一个公道。”
“我就知道你会反咬一口,既然你敢做下此事,自然是打定了就算被我发现,我也没办法证明这只瓷瓶是你放进去的主意,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嘉言本来就是跪在地上的,当即朝慕容泓道“陛下,机缘巧合,因想着再有一个月便要过年了,奴婢便找人将茶室所有漆面斑驳的家具重新刷了遍漆。这只斗柜今天早上刚刷过漆,至今还未全干,奴婢打开斗柜发现这只瓶子时,因为袖子碰到柜门,便沾上了少许红漆。”
说到此处,她抬起袖子让众人观看,那袖子下端果然沾了些微红色。
“奴婢反复试过了,除非知道柜子上漆面未干故意捋起袖子去开柜门,袖子才能沾不上漆,若以寻常的姿势去开柜门,袖子上是一定会沾上漆的。茶室里今日当差的所有人的袖子奴婢都检查过了,并无任何人的袖子上有漆。但将这只瓷瓶放进柜中的那人,因心怀鬼胎意在栽赃,心虚之下十有八九没工夫注意这些细节,她的袖子上,必定也沾上了漆。怿心,既然你否认这只瓶子是你放在茶室值夜房的斗柜中的,那你自然也没什么理由去开那只斗柜了。你敢把你的袖子抬起来给大家看看,以证清白吗?”嘉言挑衅而笃定地看向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