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羡赶至长安跟前,见她勃颈上鲜血淋漓,脚下掉着一把刀,这才惊觉方才那人并不是单纯地用胳膊压着长安的脖子,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只是这刀短小,刀身又乌沉沉的不反光,他在远处没能发现而已。
他拔腿就欲去追那逃走的太监,长安捡起地上的刀道:“不用追了,我认识他。”
钟羡回身,见她抬手欲去触摸勃颈,忙从袖中掏出帕子按上她的伤口,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道:“对不住,我没看到他手中有刀。”
“不怪你。小伤而已,我去太医院包扎一下就好。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了?”长安按着勃颈上的帕子问。
钟羡道:“我想起你方才说有事要请我帮忙,走时忘了问你是何事了。”
长安将小刀插回小臂内侧的刀鞘之中,笑道:“你不提我也忘了。”她踮起脚凑近钟羡的耳旁,这次钟羡终是没再将她推开。
“劳烦你去探望赵合之时,替我带一句话给他,就说他让赵椿带给我的糕点差点要了嘉容的命。记住,这句话只能对他一个人说。”长安低声叮嘱道。
钟羡点头,道:“好,我记下了。”
两人一同出了小巷,长安要去太医院,钟羡则要出宫,不能一起走了。临分别,钟羡叫住她道:“今日之事,若你需要人作证,可随时派人通知我。”
“作证?”长安颇觉好笑地问“你以为我会如何?去陛下面前告他?”
钟羡蹙眉:“他方才用刀抵着你的脖子。”
长安摆摆手道:“他没想杀我。你是会武的,当是知道如果真想杀一个人,刀子直接就从脖子上划过去了,绝不会出现停留在勃颈上的可能。”
“纵然只是威胁,他也做得过了。”钟羡道。
“过了,那是在你的世界以你的道德标准衡量的结果。但是在这里,”长安仰起脸来环顾一下偌大的宫阙,目光落回钟羡脸上,微微笑道“这样的事,正常得不值一提。”
钟羡眉目深沉地看着她,不语。
“我真的没事了,你回去吧。放心,这宫里的事,如何应付我比你有经验。”长安道。
所有的鲜血和伤痛都掩藏于锦帕之后,她的笑在阳光下灿烂一如方才未受伤时的模样。
钟羡收回目光,未再多言。
辞别了钟羡,长安便收敛了笑意,一路晃到太医院,一番打听,得知许晋又在御药房摆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