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瑛愣了。
寇蓉忙道:“奴婢只是猜测,太后不必当真。或许真是赵三公子的才华令陛下折服也不一定。”
慕容瑛斜她一眼,道:“你紧张什么?即便是真的,倒霉的也不会是你。”
入夜时分,钟慕白从西郊大营回到太尉府,听下人说钟羡回来了,便径直去了他的秋暝居。
“此行可有什么收获?”父子二人见了面,钟慕白开门见山。
钟羡放下笔,从书桌后走出来,与钟慕白一同在窗下几案两侧坐下,给钟慕白斟了一杯茶,这才抬头道:“虽无什么大的收获,却发现了一些以前未曾留意的线索,也算不虚此行吧。”
“哦?什么线索?”钟慕白打量着钟羡,短短半个多月,他瘦了不少。想来也合该如此,故地重游,本就容易勾起离思别绪,更何况,这个故地,还是他的至交好友——慕容宪命丧之地。
“古蔺驿人去楼空,并未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我又往前赶了一个驿站。也就是在三垟驿,我偶然听人说起,古蔺驿的庖人做得一手好饭食,是因为该庖人不管做什么菜,都爱加一点鸡骨猪骨混熬出来的汤,故而尝起来格外鲜美。”钟羡道。
“那又如何?难不成问题出在这骨汤上?”钟慕白问。
钟羡摇头,道:“问题在于,慕容泓根本吃不得荤腥。”
钟慕白伸出去正欲端茶的手一顿,抬眼看着钟羡道:“吃不得荤腥?但当时先太子的随行侍从以及那驿站中人不是都作证,看到他与先太子一同用膳了么?”
钟羡道:“我记得很清楚,十一岁那年秋天,先帝与父亲你们外出征战,留先太子、慕容泓和我在崇州。见无长辈管束,先太子与我便偷偷出去行猎,猎了一头鹿。不敢叫人知晓,便在外剥了烤。烤好之后,先太子使人去将慕容泓也叫了过来,分了块鹿肉给他。慕容泓不吃,我笑他扭捏,他一怒之下便吃了。结果回程时便尽数吐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慕容泓当晚虽与先太子一起用了膳,但因为菜中有荤腥,过后他又吐了?所以先太子中毒身亡,而他却安然无恙?”钟慕白问。
钟羡点头道:“我认为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那他为何不言明?”
“因为根本就不曾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