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都有这样的想法,何况那些被心理疾病长期困扰,生活得水深火热的人呢?绝非他们软弱。
沈流云难过得想掉眼泪,她看到自己的哥哥,也不禁觉得可怜。
好在很快到了医院,医生已经在等她们了。
见人进来,请两人坐下。
这段时间因为沈叶白状态不稳定,所以,傅清浅跟心理医生的勾通很频繁,再加上傅清浅本身就是心理学界的工作者,所以,很多问题不用细说就能明了。
医生说首先问傅清浅:“沈先生最近这几天的状态怎么样?”
傅清浅神色绷得很紧,仿佛在抑制某种激烈的情绪。
她声音僵硬的说:“不怎么样。”须臾,她又补了一句:“非常糟糕。”
“有没有发现他有轻生的苗头?”
傅清浅干瘦的手指抓紧衣料,声音还算冷静,她说:“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倒是没有明确的表示过。但是,一定有……他越来越喜欢在阳台上抽烟,一边抽烟一边走来走去,一走就是一两个小时。有的时候也停下来,双手伏在栏杆上静止不动的想事情……”
他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预谋?答案在专业人士的心里呼之欲出。
但是,傅清浅也说了,沈叶白的自制力很强。所以,这样的念头无数次萌生之后,又被他极度艰难的压了下去。
只是,千万不要小瞧心理恶魔的能力,自制力再强的一个人,也早晚会被它攻克,拉下无边地狱。
沈流云听得心惊胆战,她在一旁暗暗吸冷气。
医生沉吟:“沈先生自己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建议他入院。他请求等你生产完毕,但是,看眼下的情况是不能再等了。”
傅清浅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白色,僵死一般的白,整个人非常紧绷。
“即刻入院,不用听他的。”
医生说:“那好,回去你同沈先生说一下,明天就采取封闭治疗。一会儿我就去安排这件事。”
到了这个时候,沈流云忍不住插嘴进来:“封闭性治疗,是不是就像坐牢一样,他不能随便出来了吗?那清浅姐你生孩子的时候呢?他也不能陪在身边吗?”
如果那样,沈叶白该有多痛苦,会成为他一生的遗憾。沈流云相信,他之所以这样努力的撑着,就是不想傅清浅生产的时候缺席。
傅清浅看了她一眼说:“限制他的自由是为了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虽然她知道那有多屈辱多痛苦,苟且偷生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高傲”的死去。但生活就是这样苛责,很多时候是不容选择的。
沈流云知道别无他法了,她只是好奇:“为什么会这样呢?不是自从他知道自己做了爸爸,各方面都好转了吗?你看,以前他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问题,但现在他多积极配合治疗。而且,他每天跟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感受生活的乐趣和希望,不是应该对病人很有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