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在家里等着我吧。”
傅清浅拿上外套一个人出门去。
车子开到半路,就接到了林景笙的电话。听傅清浅说没跟沈叶白在一起,他放心的说:“我已经为他安排好了治疗团队,接下去就靠你了。”
劝说沈叶白接受治疗不是简单的事,一个宁肯一死了之的人,可想而知有多抗拒。
现在沈叶白几乎将自己封闭起来了,没人能轻易走近他的世界,更别说他的内心。
所以,所有人都寄希望于傅清浅。
傅清浅说:“景笙,谢谢你为沈叶白做了那么多。”
林景笙苦笑:“我是在赎罪。”
傅清浅打着方向盘说:“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她又说:“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给流云送晚餐,做了不少,她一个人吃不完。你要不要过去?顺便晚上陪她一下。沈叶白不跟着去医院,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林景笙也说:“现在的确不能让他一个人待着。好吧,我过去医院陪沈流云。”
这样一来,傅清浅也就放心了。
傅清浅提着餐盒来病房,沈流云见她进来,感叹:“晚饭也太丰富了吧,随便吃点儿就可以了。其实我去医院的餐厅吃就可以的,你要照顾我哥,又要送饭,很辛苦。”
傅清浅说:“这个时候才要多吃点儿,保证营养充足,不然怎么有力气照顾人。”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因为看到尹青闭着眼睛躺在里间的病床上,所以,不确定她是不是睡着了。
但是,短短几天的时间,病魔折磨得尹青像是变了一个人。脸色惨白,昔日光滑的皮肤,也极速老化,宛如脱水的蔬菜。多年一直维持的纤细体型,在病服的包裹下,只有一把骨头。
沈流云在一旁说:“我妈的情况很不好,今天一直疼得厉害。我真怕……”
傅清浅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去吃饭吧。林景笙今晚会过来陪你,你哥还在家,所以,我必须得回去。”
沈流云点头:“嗯嗯,我哥就麻烦你照顾了。”
她叹了口气,这一家子的老弱病残。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
不等傅清浅离开,尹青睁开了眼睛,在里面唤她。
傅清浅走过去。
尹青直接问她:“是不是叶白不肯过来?”
傅清浅说:“他需要时间接受。”
尹青难过的转过头去:“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你得允许他恨,恨也是一种情绪。而且,现在他心中恨与爱的两股力量在纠缠,没有人比他更痛苦。”
尹青又转过头来,眼神暗淡,她说:“你说得有道理,麻烦你多开导他一下,想不开,不原谅也没有关系。毕竟伤害已经烙成了,我不能奢求原谅。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打起精神接受治疗。”她接着又说:“明天我想去宋楚的墓地看一看,跟他说几句话。我已经让人订了机票,只是拜托你跟宋家的人解释一下。”
傅清浅吃了一惊:“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适合两地周折吗?不如等身体好了再说吧。”
尹青苦笑:“我的身体哪还能好得了,现在不去,就来不及了。”
傅清浅瞬间说不出的感觉,一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忽然间就倒下了,羸弱不堪。
她说:“宋家人也不待见我,何况是这种事,我去说,他们会更排斥。由林景笙去说最合适了,他和宋楚是多年的好朋友,也去过宋家,听闻宋家的两位老人都非常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