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浅呼吸急促,目光慌乱地的注视着他。
同时抓住他按在她肩头的手臂,手指用力,指甲似要抠进他的肉里去了。
沈叶白发现她的异样,问她:“怎么了?浅浅。”
傅清浅神色悲怆,肢体有些不听使唤,机械的钳制住沈叶白的手臂一再用力。
沈叶白感觉到她的手指,乃至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知道这是一个人情绪激烈的表现,而且,很显然,傅清浅现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才导致她的身体一瞬间出现僵化反应。
沈叶白的心脏一阵紧缩,用力的将她拉到怀里抱紧。
午休时间,大厦的广场前来来回回,不时有人经过。
不敢盯着一直看,匆匆一瞥之后,忍不住微笑,工作中一向严谨的沈叶白,到底还是年轻气盛,爱情面前和其他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傅清浅一张脸埋在他的胸口,呼吸堵塞,心脏更是胀痛得厉害。
她不得不承认,从沈叶白向她求婚开始,她就一定程度的开始焦虑,夜里的乱梦越来越多。
尤其接到林景笙的电话,得到那些信息之后,她的焦灼情绪仿佛被彻底激发出来了,到了一个濒临崩溃的边缘。
做为一名心理咨询师,傅清浅很清楚是为什么。
越是激烈复杂的情绪,越需要及时疏导。如果反其道而行,被紧紧按压进心底深处,企图忽略不计,最后的结果就是,等它一旦被引爆,便威力无穷。
傅清浅隐隐觉得自己就要达到那种程度了,上去之前,她在车里嚎啕大哭就是失控的表现。太不可思议了,她本来不是那种无法掌控情绪的人。
一点儿危险的信号在傅清浅的头脑中闪现,那种熟悉的,可怕的感觉要来了。出于本能,傅清浅紧紧钳制住沈叶白,有一刻手指僵麻,松软不下,手指抽筋似的,想放开他都不可能。
这会儿被沈叶白抱在怀里,慢慢的,激烈的情绪软化下来。
傅清浅理智回笼,微微喘着粗气,从他怀里退出来。
她勉强的扯出笑:“看来我真的被你惯坏啦,才上了两天班就神经敏感。刚刚突然想到一个梦,脑子里一下就空白了,你突然按上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她疲惫软弱的抚了一把额头,冬日的晌午,有光,但是,不暖,她却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不由轻轻的感叹:“我看我真的是魔怔了。”
沈叶白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须臾:“觉得压力大,就把工作辞了吧,你那一行做久了,不是什么好事。”
很多咨询师的前身,本来就是心理疾病的患者。被人拯救之后,又来拯救别人。即便一些正常的,在接待来访者的时候,也要使自己融进对方的情绪中。重点就是,有的时候进得去,却不见得出得来。
时间久了,心里负重太多,难保不会垮掉。
沈叶白真的不认为一个有着严重抑郁症病史的人,适合承接别人的心理问题。
他好看的眼睛眯起来,神色复杂的审视她。
傅清浅手指攥紧,脸上的笑容更加轻松愉悦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休息的时间太久了,节奏有些跟不上是真的。不时脑子里就闪现来访者的问题,看来真的是业务生疏了。”她接着又说:“不然算了,你回公司的餐厅去吃吧。晚上我早点儿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沈叶白表现出不悦:“一脸勉强,看着也没的确胃口,你回工作室吧。”他接着又问:“用不用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