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条本就受伤的手臂估计又重新拉伤了。
傅清浅酸涩的抿着唇,点了点头,这种情况的确要通知他的家人。
她拔通了尹青的电话。
……
“傅清浅,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女人。”
“你会不得好死!”
这样恶毒的诅咒。
傅清浅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回想她和尹青的通话。
她触及了一个母亲的底线,而且不止一次。现在尹青对她的憎恶,已经深刻进了骨子里。致使一个优雅的贵妇人在跟她对话的时候,不惜疾声厉色。那种咬牙切齿,似要连血带肉的嚼碎她。
傅清浅椅靠着医院冰冷的墙面,心神一点一点的恢复宁静。亦忍不住对今天的自己充满憎恶。
她疲惫得双手覆面,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哀伤,还是为了一个两不相干的人,实在很不应该。
走廊上响起脚步声。
途经傅清浅时,忽然顿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
傅清浅双手没有移开,她含糊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没事。
那人明显迟疑。
站在她的面前没有动弹,须臾,他蹲下身,盯着她的双脚说;“你的脚出血了。”
傅清浅才想起自己至始光着脚的事,她像个野人一样上山下山,倒是没顾得上痛,但是,荆棘和石头还是将她的脚划伤了。
她闻言站起身,无所谓的说:“不要紧。”
目光从眼前人的头顶上略过,浓密乌黑的头发,光亮的色泽,无不彰显着健康。
傅清浅转身向楼梯走去。
付明宇何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侧首,脸上隐隐露出玩味儿。那个女人只差一步一个血印,冷漠的融进前面窗子投射进来的鼎盛日光里。而她身材高挑,步伐轻盈,仿佛一只性感的波斯猫。付明宇转而又想,一只不知疼不知痛的猫,肯定也是尖牙利爪。
但不管怎样,这样特别的出场方式,还是让付明宇记了一辈子。
从夏城到沈叶白所在的医院,开快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尹青接到电话,肯定第一时间赶过来。跟她一起的还有沈立安,他坐在车后座一语不发。尹青本来就担心沈叶白,再看看沈立安那个过份严肃的表情,心里更沉闷了。
她紧紧的握了握手机,很快想到了输异情绪的端口。连忙将屏幕解锁,最后将文件发送之后,不忘给安悦如打电话。尹青觉得,做为未婚妻,安悦如有必要陪在沈叶白身边。
沈叶白腹中的积水已经完全吐出来了,医生发现他的不适并非落水导致的。因为,落水不会导致头痛。而沈叶白自醒来的一刻,脑袋就炸裂似的疼痛,使他身体痉挛,意识混乱。
医生检查过他的大脑,没有发现明显的器质性病变。
至于其他病史,要等到他的家人过来,了解过情况才能做进一步的鉴别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