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傅清浅已经没办法呼吸了,她一手掐着脖子脸色苍白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我认识死者,就在他坠楼之前,我们争抚执过……”
傅清浅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安少凡是她的来访者。早晨傅清浅没起床便接到安少凡的电话,说他情绪低沉,急需找人疏导。傅清浅思考了一下,就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审讯室的灯光让人很不喜欢,幽沉的,像从地府中折射出的一般。
傅清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能给我一杯水吗?”
一个警员给她倒了一杯水。
傅清浅一口气喝掉半杯,润泽的嗓子不再那么沙哑,她又接着说:“见面后他让我做他的女朋友,我告诉他这不可能,他就试图侵犯我……慌乱之中,我抓起一个东西砸了他,然后趁机跑了出来。”
经法医检验,安少凡的后背的确有被击打的痕迹。而警方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是酒店的瓷杯子,已经做为证据收集了起来。
傅清浅表示当时太慌乱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拿的什么。
夜幕降临,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车窗打开着,激起的细微粉尘像蜜蜂的钩子一样,蛰得面皮又痛又痒。
林景笙晦涩的捏紧方向盘,他没想到,才离开夏城几天傅清浅就出事了。触的还是安家的霉头,即便人在外地,他也听说安家放出话来不会轻易饶恕傅清浅。
他气急败坏的踩下油门,兜起的劲风真正要将人割裂了。
回到夏城,林景笙第一件事就是联系王律师。
王律师已经去看守所见过傅清浅了,他说:“她的情绪还算稳定,现在公方也确定两人没有发生性关系,虽然她袭击了安少凡,但是,不足以致死。”
林景笙站在猎猎晚风中,还是大气不敢喘,他觉得一切不会这样简单。
王律师接着又说:“但安少凡突然跳楼,是否因为受到傅清浅的刺激,现在还不好说。而且据死者的姐姐安悦如说,在安少凡跳楼前傅清浅给她打过电话,说安少凡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身为一名心理咨询师,林景笙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抑郁症患者本来就不在心理咨询师的接收范围内,应该建议去看心理医生。傅清浅明显没有这样做,还违反职业规定和来访者私下里在酒店见面。
他郁闷的点着一根烟:“警方那边怎么说?”
“检方还在商讨提起公诉的事。但是,安家在夏城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现在舆论已经被安家操控了,我只担心公方会顶不住舆论的压力。”
林景笙自杀式吞咽一口烟圈说:“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傅清浅有事。”
王律师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午夜,王律师的电话又打来了。
林景笙那时候已经准备睡了,耳边忽然铃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