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眼见着就成了陛下跟前儿的红人,说什么自然照办,就是出了差错,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鹤顶红剧毒的名号不是白叫的,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周淳音的呼吸便停了,只身体尚且温软。江遂言不断给她搓着手,又将身上的外袍解下将她裹紧了,只是依旧挡不住她体温转凉。
待太医气喘吁吁拎着箱子进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叹息的看着地上的二人,眼见着江遂言没有安排后事的动作,忍不住提醒“江大人,人已经去了,还是入土为安。”
却被江遂言的眼神吓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他的眼神阴狠又疯狂,像是失去伴侣的孤狼“滚!庸医!她没有死!”
复又语气偏软,多了丝脆弱,殷切的与他求证“你摸摸……摸摸,她还是热的,她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
江遂言右手颤抖着珍惜摸上周淳音的脸,说着说着便哭了,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上,感受冰凉“阿音,你没有死对不对,你是骗我的……”
太医摇了摇头,面露不忍,转身又离去,房内只留下二人,还有满目的悲戚。
夜逐渐深了,即便暖春里的夜也是凉的,带着露水的湿意,能透到骨子里的隐含。周淳音原本点燃的蜡烛早已烧到了尽头,房间里一片漆黑。
只有江遂言怀里抱着周淳音,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搓着她尚且柔软的手,企图再焐热。
府中只有江遂言一个活人了,满地的血腥与空气的凝滞,却丝毫不能让他挪动半分。他的发丝散乱,垂在肩上,面色憔悴。
“江遂言还没回来?”萧常瑞问道。
“没呢,还守着。”有人答他。
“多久了?”萧常瑞又问了句。
“三日了……”
萧常瑞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江遂言不吃不喝的已经三日,周淳音的身体已经冷却僵硬,脸上泛起尸体的黑紫。他与她十指相扣,抵在她的额头上,喃喃自语,似是与自己说,又似是在与看不见的人对话。
他吻了吻与他相扣的手,沙哑的辨不出原本的声音“去年端午的时候,阿音就是这样扣着遂言的手。阿音说,这样十指相扣,遂言就弄不丢阿音了,永远会找得到阿音,可阿音怎么还不回来?”
片刻的沉寂后,江遂言叹了口气,又似是无奈又宠溺的轻声道“不要吓我了好不好,回来吧,你回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骗你了……”
可是怀里的人没能给他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