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什么?这么不支持我、这么不希望我和贺玲好、这么不信任我?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
一颗心凉得透透的,眼中不自觉地带出一股对生活的厌憎出来。
林满慧一直沉默不语,认真观察着哥哥们的反应。看到林景信一副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土里的自闭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
二哥辍学上班是为了养活弟弟、妹妹,每个月省吃俭用是为了给小妹治病,哪怕做出借钱给贺玲的蠢事,也是被恶人利用。这样善良、老实的二哥,必须帮他。
她微微一笑,语调温柔而坚定:“明天我去说吧。二哥你请个假和我一起跑一趟?”
小妹这话如甘霖降落林景信那渐渐干枯、悲伤的心田,他霍地站起,神情激动:“好!”
第二天上午,林满慧和林景信一起,往革委会办公室而去。
顺着农耕大道一路往南,走到临湖路,闻到空气中浓浓的湖水气息,便到了总场机关。这是一栋三层的办公楼,位于军山农场的东南面,正前面矗立着一棵高大的老槐树,足足有百年树龄,树干粗大,需三人方能合抱。
七十年代农场管理松散,并不像后来上班需要打卡,机关里的人悠闲得很。革委会办公室在一楼东头,兄妹俩走进靠近门厅的屋子,里面乱七八糟摆满各种物品。
旗帜、彩带、锣鼓、浆糊、成堆的旧报纸……
一个穿着背心的中年男子把双脚翘在掉漆的松木桌上,手里拿着张报纸念念有词。
看到兄妹俩,那男子将报纸放在腿上,晃了晃脚丫子,拿腔作调地斜了他们一眼:“有什么事?”
看到满墙的标语,林景信有点头皮发麻,小心翼翼地看了林满慧一眼。
林满慧个子虽小,腰杆却挺得笔直:“我是林满慧,要找楚寒楚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