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和她之间还隔着个林景信。林景信当她是个宝,除非他自己认识清楚,否则谁说也没有用。
林满慧站起身对林景勇说:“四哥,你把存折给我保管。反正这个钱,我不借!”
一而再、再而三,还有完没完?
满慧不按常理出牌,贺玲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应对。
林景勇倒是兴奋地转身回屋,一把将那个烫手的巴掌大小绿色小存折塞进林满慧手中:“小妹,给!”
林满慧将存折放进口袋,在细密的棉口袋布上拍了拍,冲着贺玲一挑眉:“现在,我是家中管钱的人。”
同是女人,贺玲感觉有些棘手。她没有同性缘,自小就没有女性朋友。知青点同屋的几个女知青都不喜欢她,私下里排挤她,有什么事都不肯和她通气。
对付男人,贺玲很有经验。只需低头妩媚一笑、转头柔弱掉泪,男人就像傻子一样任她差遣。
她在家乡有一个恋人,是她的高中同学,留在家乡炼油厂工作,每个月都会借母亲之名寄信寄物。
她在农场有一个忠仆,那就是林景信。他为人老实听话,对她言听计从,农场劳动这几年如果不是他帮忙,她恐怕早就累死了。
在她看来,能够驱使男人为自己效命,那是一种本事,根本没觉得有半分羞耻。至于爱……抱歉,没有。即使是恋人,也不过是她留在家乡的一块垫脚石。
贺玲的这番心思深深藏在心底,不露半分。林景信对她倾尽所有,听他说家中为小妹治病存了一笔钱,她成功地通过哭穷卖惨拿到了两百块钱。
母亲生病确有其事,贺玲也为此担忧,但并没有她描述的那么严重,更不需要那么多钱。林景信给她的钱,她寄了一百块回家,其余都留在手里,就是为了早点摆脱这个破农场,回到家乡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