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颜娧回以澹雅的浅笑,也着实不明白心里的不安打哪来的,只能提高警觉地偎在男人身旁。
倏地,几道利落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之间,迅速往他们的方向窜来,人声鼎沸淹没了不寻常的脚步声,待到两人惊觉有异之时,危险已来到身旁。
来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走了她怀中的孩子,在众人的惊呼中,抓着孩子如蜻蜓点水般越过江面,停驻在江心某艘画舫船檐之上。
自责的颜娧本想提气追上那人,在承昀反射性地拦阻下打消了主意,江畔原本的人声鼎沸戛然而止,全都注视着那个发出狂妄笑声的男子。
李泽敛起笑意,抓着不知道害怕的小崽子,瞪视着江岸旁的两夫妻,语气狠戾地问道:“害怕吗?”
完全不知自己身陷险境的小崽子,被抓着颈项悬在半空,竟仍欢欣鼓舞地拍着手,看得初为人母的颜娧嘴角抽了抽。
把小崽子交给白露究竟对不对?对危险一点知觉都没有,真是令人忧心啊!
自小不爱束缚的他,连衣物的衿带都是轻轻随手一绑,眼下被抓着后颈已经整个衣领微敞,随时有可能掉下江底的可能也没见他害怕......
众目睽睽之下,李泽胆敢以小崽子作为要挟,打算豁出去了?
人群间已有认出李泽的诧异私语声,可以见得承昀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既然他选择撕破脸,不愿顾虑忠勇侯府的下场,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可在意?
如若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予机会,也不见得李泽珍惜,再继续释出善意也显得太过伪善,更何况她本就不是当好人的料子。
非议一起,李泽也难脱身了,才给李焕智释出的善意也落了空,想不对李家动手也真的太难了。
“为什么非要逼得我走投无路?”李泽朝着江岸的两口子怒吼着,“我只不过想要一个能够安身立命的地方也过分了吗?”
迟迟等不到两人表态,也不愿发表意见的冷澹,李泽满腔的怒火极度攀升,抓起乐呵的小崽子怒斥道:“难道你们不在意他的死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