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为此摄政王会特意在新路引上做了细微的改变,若没有特意周知裴黎两家,恐怕定会错失了花大娘这条线索。
以长剑为杖缓缓划过石砾地,发出锐利刺耳的恫吓,踩着不稳的步伐来到栀子身边,压抑着眼底怒火试图保持冷静,有的是更多对自身的轻敌感到愤怒,没想到他信誓旦旦地跟承王保证,一定会护好母亲与妹妹啊……
他进一步,花大娘便连退数步,直至透着寒芒的剑刃抵在颈项之上。
花大娘没料到他能恢复得如此之快,瘫坐在地不停地往后退,也没能逃过随之而来的威胁。
因此又阴恻恻地笑着,笑得悬在眼眶子泪光随时滑落的错觉,眼底更有说不出的不甘与凄凉。
听闻东越探子所言,这两个可是在乞儿窝里长大的孩子,怎么气度与风采都仍在她的孩子之上?
她以为能将姜谖狠狠的踩在泥泞里,岂知泽平从石室里走出来的摄人气势,即便仍孱弱得以长剑为杖,也已吓得她不停地颤抖,顿时直觉老天不公,为何连乞儿都能震慑于她?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妳?”花大娘愤恨不平的眸光,怒视着仍喘不过去的妇人。
“妳想比得过母亲?”丹汝冷哼了声,戏谑说道,“下辈子吧!”
按下女儿的小手,姜谖莫可奈何地摇头,苍白的菱唇勾出一抹苦笑道,“不需要与不相干之人闹脾气。”
这些年小妮子一改当年的软弱脾性,那谁来也拦不住的呛辣脾气着实叫她头疼,不知从何而来的刁蛮性子啊!
“我讨厌欺负母……”丹汝嘟了嘟嘴,死死咬着唇瓣,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眸光瞥过姜谖,不知道能不能喊上这一声?
本以没打算再听得的称谓,令姜谖许久不曾泛起氤氲,听得那细小不确定的叫喊声,心底也忍不住揪成一团,热气逐渐淹没了眼眸里的视线,不由得心疼地揽过纤瘦的身躯,哽咽得话也说不清楚了。
触摸着丹汝多年来因辛劳而略带薄茧的葇荑,公府嫡女沦落至斯,她心底满是不舍也不曾言悔,心里满是说不出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