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反应过来,钟语芙怕是一早就支了她和方凝如出来,怕在上京被牵连。
既然决定了掺和这件事,她便不怕死。
自古变法,哪里有不流血的道理?
她必须尽快回到上京。
“那便叨扰公子了。”
男子略颔首,“夫子多多休息,有事只管找在下。”
男子出了舱门,走到大船夹板上,湖风吹着帆飞舞,淡金色的阳光洒在水面上,闪着漂亮的光。
一个侍者走上来,问道:“公子,真的要回上京吗?”
侍者不到三十,下巴蓄了一圈不长不短胡须,不是韩忠又是谁!
异族他乡,饱经磨砺,他眼里如今透着精明。
韩忠其实很不理解,五年前,韩以骁亲手放弃了上京的荣华富贵,只身一人,不远万里来到白匈奴,从最低等级的侍卫做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一路位极人臣,直到如今,不仅是白匈奴,更是西域这一片权势最大的王者,他又回大楚做什么?
韩以骁眯眼,看着天空并肩盘旋的两只鸟,低低出声,“是回上京。”
这几年韩忠和韩以骁几乎是相依为命,且他如今已经习惯白匈奴这边不那么严谨的上下级关系,直白问道:“咱们在西域已经有家了,又回去做什么。”
冰冷的面具下,他唇边泛起柔和的笑,这温润如玉,似是韩景誉的翻版。
“还差了一个人,才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