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骁唇瓣珉成一条直线,“等一会。”
他抬脚走进内室,眼珠子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到茶炉上的描金铫子上。
滚烫的热水冲着户口的盖子呜呜响动。
他走过去,目光在茶嘴上凝了一瞬,然后拎起茶壶,对着左手浇下去。
韩宝听见东西落地的声音,眉心一条,转头走进屋内,便看到那被滚烫的热水烫烂的手。
“世子。”他了眼眶。
韩以骁嘶哑出声,“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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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习俗,新婚第二日该将家中所有的亲戚都认一遍,韩家一族早在十几年前,阖足三百多口,活下来的只有韩景誉和韩以骁。
其实可以认的也就一个韩以骁和苏婉,但苏婉昨晚连夜叫韩以骁吩咐人送去了庄子上,如今也就剩下韩以骁这一个继子了。
韩景誉坐在上首,迟迟不见韩以骁来,眉头微皱。
韩忠匆忙跑进来,“侯爷,不好了,世子被热水烫着了。”
钟语芙细长的柳叶眉微微拧起来,韩以骁想做什么?
不管他想做什么,她都是他名义上的嫡母,也该去看看。
压下心思来到韩以骁的院子,府医正在诊治,钟语芙看了一眼韩以骁的手,皮肉狰狞,几可见骨。
这伤,只比她当年来的更重。
府医开了药,韩景誉眉头拧成川字,细细嘱咐了几句道:“你好好歇着,我去宫里给你寻点好的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