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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棋盘上,白子和黑子各成气势,胶着厮杀,又相互牵制。
天子目光落在棋盘上思索了好一会,眼睛忽的亮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和田玉棋笥里捡起一只黑子,落在白子腹地。
破了白棋的包围,胜利近在眼前。
他轻轻一笑,“亚父,孤有意纳钟家大姑娘进宫,即是亚父亲自看着长大的,孤必然也不能亏待,一人之下,做贵妃如何?”
亲政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全然违背韩景誉的意思。
韩景誉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白子随意落在黑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回道,“皇上,您是天子,按说,这后宫除了皇后,纳谁,不纳谁,是您的自由,臣无权干涉。”
“只是芙儿这孩子,有些特殊,是我早早便和东霖定下给骁儿做媳妇的,这次宫宴,她一个已有婚约之人本也不该来。”
“只是臣想着,东霖作为朝中肱骨重臣,也不好随意破了这个规矩,这才没对外说,妄皇上愿望则个。”
天子落在韩景誉面上的目光凝住,大殿里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盘龙卧虬的刻漏里,从笼嘴中滴答落下的水珠声愈发清晰。
韩景誉面色不变,温声提醒,“皇上,该你了。”
天子指尖翻转了一下暖玉棋子,又落在白子腹地。
韩景誉极浅淡的笑了一下,“皇上,您输了。”
天子看了一眼棋盘,见韩景誉的白子又在黑子不起眼的角落落下,整个棋盘,白子全部被盘活。
而成就这盘活棋的,真是他刚刚在白子腹地落下的两子棋。
黑子溃不成军,足足死了十六颗棋。
头一次,韩景誉赢他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