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周隐一向四平八稳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可理喻的迫切,仿佛是个霸道难缠又不讲道理的小学生。
陆北柠被这稀罕语气弄得一愣。
完全不知道怎么接。
毕竟他这说话半真半假的性格,要是忽然来一句这手表是谁谁送我的,对我有怎样怎样的意义,麻烦陆小姐配合……那丢脸的可就真是她。
再说成年人都讲究好聚好散。
陆北柠联想到宋行舟之前说的那句“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也就鬼使神差答应了。
后来宋行舟回来后知道这事,还在饭桌上主动问了句,要不要派司机接送她一趟。
还没等她回答,这人精又自顾自地笑了,“算了,那家伙不会放任你一个人打车回家的。”
陆北柠:“……”
您是真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话虽这么说,宋行舟还是在她出门的时候,安排司机送了她一趟。
等到乐可咖啡店门口时,不早不晚刚好十点。
北浔冬季多风雪,这一晚也不例外,只是下得不如重逢那天大,周隐就站在淡薄白光的路灯下,一身深色装扮长身玉立,手夹一根燃到一半的烟,慵懒孤桀地吞云如雾。
雪花洋洋洒洒落在他身上,把他清绝的身骨映衬得既像皎皎明月,也如朗朗清风。
阔别经年,也依旧是一副风光霁月让人肖想的模样。
陆北柠莫名想起两人在一起那会儿,周隐很多次都是这样等在她宿舍楼下,那时候的她,永远是一腔悸动地从楼上冲下来,再猛扎到他怀里,仰头求一个亲亲。
不像现在,她从车上下来的每一步,都像在腿上捆了沙袋,脚上灌了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