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周隐已经带着助理回了顶楼的办公室。
偌大的空间清冷寂寥,他坐在上好的皮质沙发上,有些燥地松开领带,声线含了冰似的沉甸甸,“她没解释么。”
“解释?”
赵蕊茫然回应,“她没解释啊,为什么要解释。”
三两句话。
轻而易举地把周隐原本平稳的情绪惹得烦乱不安,凌厉的眉峰也跟着淡淡拧起,像是遭逢百年一遇难解的题。
心火拢起到只能就近把茶几上的那杯冰水一饮而尽。
见状,一旁的助理噤若寒蝉,赶忙为他又续了一杯。
在周隐循序渐进的吻问话下,赵蕊基本上把陆北柠跟她说的那些都复述了遍。
诸如陆北柠的“儿子”叫宋羽,今年八岁半;她的漫画工作太忙太累,家里为她找了个轻松的工作,年后上班;上班的地方赵蕊听说过,是个叫盛海的游戏公司;以及陆北柠这么多年就没离开过北浔,但和引灵那边的同事一个都没联系。
话里的信息杂七杂八的,等电话挂断,周隐的模样看起来也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无论何时都是冷静自持,杀伐决断果厉的男人,这一刻却视线空茫地望着落地窗外,神色迷惘而不知所想。
鳞次栉比的高楼和灯火在夜色中绽开,如同海上缥缈的渔火。
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被遗落的滋味。
也忽然想起当年林宝念对他说的,你放开她就别后悔,要是怕后悔,就别放开她。
那时他是怎么想的,周隐已经无法记起具体细节了,好像那段时间,他根本分不出心神想爱情这档子奢侈的事,只是一心想把周沛从鬼门关里捞回来。
至于陆北柠。
他想的永远都是,她离开自己也许开始会很难受,但未来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