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恂问他:“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还可以。”
“我没睡好。”
檀迦单纯地发问:“怎么了?”
原恂直白地说:“在想你为什么生气。”
檀迦想说自己没有生气,但一时又无法解释自己有点伤心跟生闷气有什么区别。焉斐誉曾经便说过她很冷清,与人相处时试图保持着理智,但自己总归是个内心柔软的人,不能完全无视别人的观点,所以直接导致了檀迦不会对别人有要求,但抱着期待。
她试图以此掌握着人际关系的主动权。
原恂不等檀迦说话,自顾说道:“我没和女孩子相处过,所以有些事情可能处理的不好,下次你再有什么不开心的,直接说出来。能解决的解决,不能解决的想办法解决。不带你去聚餐,我是有自己的考虑,林葭要在聚餐时说舒杳的事情,而你和舒杳又是高中同学,掺和进这些事情里面不合适。昨天没给你解释,是我单方面觉得这件事情很小,你可能不愿意参与,所以我也没多说。”
檀迦喜欢原恂跟自己说这些,有一种自己被重视的感觉。但这些话开诚布公地说出来,檀迦却不知道怎么回应。知道他始终为自己考虑,心里暖暖的,也挺不好意思的。檀迦自小命苦,没什么人对她好过,连檀惠对她也都是责骂大于夸赞。焉斐誉跟赵乾,是姐妹,是兄弟,能同甘能共苦,但总归不是家人。原恂肯这样对她,肯跟她说这些,檀迦心里是开心的。
她贪婪地享受着原恂的偏爱,却不知这样的宠爱能持续多久,像是一捧细沙,她只要稍有不慎,手指分开条缝,便尽数漏掉了。又或者只需要一阵风,轻轻一吹,便散了。
原恂垂眸看她,静静道:“下次不要折磨我了。”
却见檀迦皱皱巴巴地眨眨眼,微微张开嘴打了个哈欠。
原恂问:“困了?”
檀迦嘴一瘪,往原恂肩膀上一趴,两个人的锁骨碰在一起,像是接了个绵长的吻,低低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