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触动到他的,实则是老师的死。
他想,连老师那样与戾太子他们并无多少往来之人都愿为公理和正义而付出生命,他身为上位者,又为何不能拨乱反正,还那些枉死的人们以公道。
何况那些死去的人里,有与他血脉相连的伯父,也有他之挚爱的血亲。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也许他这辈子都做不到老师对他的期许,但至少,他不能像父亲那样,让权力成为加害于人的利剑。
“为什么?”嬴衍遂嘲讽地笑了两声,“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他没有和弟弟多言,命部下将二人与叛军余党捆起来带了回去。又问从高阳公主府赶来的苍龙卫将领:“皇后那边怎么样了?”
“回陛下,叛军已被拿下,皇后殿下与小公主都平安。”
他点点头,一直不安的心霎时平定不少,又命封衡:“传朕命令,将各个城门都关起来,全城戒严。”
“就说朕受了重伤,要退居徽猷殿里养伤,一切国事都托付给广阳王叔。”
——
夜幕黄昏,皇帝回到了紫微城中。
旧城新城的两场叛乱都被迅速平定,乌衣府邸,寻常巷陌,甚至未有收到消息。但人们还是从自晌午时分就已关闭的城门与四处执戈戍守的禁军处嗅出了一二分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