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樱失神地点点头,仍红着眼,被青芝扶着向停在长亭边的马车走去。
嬴衍正在马车里批奏章,见她上车,忙起身来扶,随口问:“走了?”
她要来送,他放心不下,便只好跟来。但他同薛姮实在没什么别可道,便只在马车里等妻子。
她没理,郁郁寡欢地坐下,手里还擎着薛姮临去时赠她的一顶虎皮帽,那是给未出世的小鱼的礼物。
他又接过帽子,自顾找话:“这帽子给小鱼戴正好,是薛姮的赠礼吗?”
她还是不肯理他,被他问得烦了,索性把脸转向一边了。
她可还没有忘记,他当日故意放走姮姮,只为借她判定薛崇反叛的事!
不过嬴衍早已习惯,又追过去,笑着问:“樱樱是不是忘了,还有东西没给我?”
许是因为疑惑,这回她终于肯看他:“什么?”
嬴衍便掏出那块绣着罐子和樱花、已被洗得发白的旧帕给她看:“我的帕子,已经旧得不能再用了。”
去年的这时候,她正在替他绣一块新帕子,图案是轻嗅樱花的猞猁。
可惜帕子还没有绣好,她就丢下他和她爹走了,而后这一年间,两个人一直在争吵与和好之中反反复复,直至今天她也没再接着绣下去。
此时听他一说,岑樱倒也记起来此事,低低地道:“你不是嫌弃我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