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很怀疑姑母为何要这样做是不是?丈夫横死,又生下兄妹相|奸的孩子,若不告诉她这是裴驸马的孩子,阿姊,她怎么可能还愿意活着?至于后来杀子寻死,则全是拜陛下您所赐!”
她语中怨恨甚大,皇帝也不免变了脸色:“这些不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至少,你堂兄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云因苦笑:“您觉得这样的丑事,姑母会愿意我堂兄知晓吗?堂兄当年地位虽尊,也不过是谢家的庶支而已。陛下若是怀疑云娘说谎,云娘还有姑母当年的亲笔书信为证。”
“这个秘密,妾本以为会将它带入坟墓,不想还有重见天日的一日。”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来,恭敬承上。
皇帝命卞乐接过,沉着脸看罢,脸上阵白阵青,当目及加盖在末尾的印玺时,脸上已是面如死灰。
这封信,是母亲在告诫谢云因保守秘密,让她在事发后远离朝廷不要再参与进来。
字迹或许可以作假,但其后加盖的印玺却是模仿不了的。太后当年所用之玺早已随她下葬雍陵,只有宫中的印玺监有图案留存,谢云因,断断造不了这个假。
除非,母亲能在十六年前就预感到这一切。但她如何能算准今日之事?若能算准,就该把全套戏做全,将玺印留下让他查,而不是将玺印下葬。
“去印玺监。”皇帝脸色阴沉,近乎一字一句。
卞乐赶紧领命离去,谢云因屈身行礼,又恢复了最初的温婉姿态:“请允云娘说句大不敬的话。”
“既然永安阿姊芳魂已逝,陛下又只是要一个代替,那孩子可以,云娘也可以。”
“比起一个和自己生母分离了十几年、对她毫无了解的女儿,云娘相信,云娘比她更能胜任不是么?云娘,也还如从前一般,爱慕着秦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