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有多问,她含泪点头:“知道了。女儿会好好听陛下的话的。”
她听从了卞乐的意见,只在牢中待了两刻钟,尽管依依不舍也还是离开了。
“多谢阿舅垂爱。只是女甥有个不情之请,我养父他的腿受过伤,每到阴雨天气便阴疼不已,阿舅可以……给他换间屋子么?”
回到甘露殿,她跪在金阶之下,流着泪请求。
“这有何难。”皇帝道,“这件事本已审问清楚了,你养父当年也是受人所托,并非蓄意。他毕竟也抚育了你一场,也算有功。朕正在寻访名医,打算替他治理腿疾,届时再赐以金银,放他归去。”
岑樱喜极,几乎落泪。她感激不尽地跪下,朝皇帝郑重行了大礼:“女甥多谢阿舅,愿阿舅圣体永安,万寿无疆。”
“在阿舅面前,不必这般多礼。”皇帝道。
顿一顿,又长叹一声:“只要你能时时挂念着阿舅,就不枉朕疼爱你这一场了……”
他派人将岑樱送回了定国公府,又叫来了卞乐:“你可看清了,他哪只手抱的永安?”
皇帝语气闲适,正翻阅着一卷《太上感应篇》,仿佛再寻常不过的询问。
卞乐心下一阵犹豫。
长平侯于他算是故人,他有心想赎一赎自己当年的罪。但圣人既开了口,显然是已经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