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所有的功课里,她只有读书与书法课学得不错,盖因岑治从前教过,尚有基础。其余的,则无异于聆天书。半月下来,皇帝看她的眼神不免有些失望。
“到底是在那种地方长大,耽误了你。”
在她又一次打篆失败之后,皇帝深深叹息着说道,“今后,就由朕来亲自教导你。”
“是,多谢陛下。”岑樱惶恐谢恩,默了片刻,又鼓起勇气问,“可是,一定要学这些么……”
“嗯?”皇帝不悦皱眉。
岑樱赶紧补充:“民女只是觉得,自己天资愚钝,恐怕会有负您的良苦用心……”
实则真实的原因却不敢说,她觉得插花、围棋、打香篆这些事都只不过是公侯千金的消遣,又不能当饭吃,学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她在乡下喂鸡来得实在。
皇帝却似看出了她的疑问:“你必须学。”
“你是公主之女,朕的外甥女,帝室之胄,金枝玉叶,这些是你与生俱来就该会的东西。你母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是样样都学得很好了。”
岑樱忙跪伏请罪:“是,民女一定谨记陛下教诲,不辜负陛下的厚望。”
她深深一拜,鬟上簪着的黄金步摇兀自晃动不已。皇帝看着那乱晃的步摇,全无一点大家闺秀的容止,不免失望。
樱樱算是被谢云怿养废了,除了一张脸,和她母亲竟没多少相似。
如此,他得多费些心思才是。
正好他也萌生出退意了,也是时候将位置传给太子,颐养天年。
他还不知的是,正是此时,京中却有流言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