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捡石灰回来做什么呀?”
岑樱将石头都倒出来,这才发现竟是富贵人家修房子常常用到的石灰岩。
秦衍鬓发上还沁着晨雾,他黑密眼睫低垂,看不清情绪:“夏天雨水甚大,恐会冲垮后院,未雨绸缪着吧。”
岑樱听他说起来日,还当是他在为他们这个家筹谋,脸上一热,樱唇微微抿起。
倒是岑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晌,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也不道破。
*
此后的几日秦衍都闭门不出,在后院炼制完石灰,又琢磨起做合卺剩下的那个葫芦。
当初学生送给岑治的乃是一对,其中一只被一剖为二,做了两人成婚时的合卺,剩下那只则一只挂在厨房后梁上,于成婚次日,被秦衍取了下来。
他在纸上写写画画,像是计算着什么,最终灌了小半壶水,将练好的石灰用草纸包好,放进请隔壁小萝姑娘帮忙编好的竹球,系在瓶口一起塞进了葫芦里。
岑樱不知他在做什么,但见他专心致志也不好多问。
又过了一日,他鼓捣好葫芦的那个午后,王三一伙人却来了。
“哟,看来咱们是来迟了,还未及讨到一杯喜酒喝。”
院子里的张红结彩还未卸去,王三一行人阴阳怪气地隔着藩篱叫骂,“这怎么还结上婚了呢?那小娘子被我等都看了个精光,玩也玩过了,竟还有人愿意娶她!”
“可真是活王八啊!”
岑樱正在屋内纺线,闻见院外的轻狂笑声,气得脸都红了。方要扔下篾箩与之对骂,老爹岑治却拐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厨房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