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樱还不知道父亲悄无声息地就把婚事给自己定了。她哭了一晚上,自己慢慢想明白了,这件事又不是她的错,也已经发生了,哭有什么用呢。
王三那伙人迟早还会来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应付,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也就振作起来,起床预备做早饭。
一边绑头发一边出了门,却发现身着青衫的郎君在门前廊下坐着,正用砂纸打磨着两个风干的葫芦。
春风将院中盛开的桃李吹下,拂落在他的肩头衣上,郎君姿仪俊美,十指修长如玉,美如映画。
岑樱不由看得呆了,怔怔地走近:“闷罐儿,你在做什么啊。”
那两个葫芦是去岁岁末岑治的学生送的,岑樱有心给父亲做酒壶,洗净煮过后就一直吊在厨房后风干,已经足足挂了三个月。
她原本打算过几日再来处理的,没想到倒被他捷足先登。
秦衍手中的动作未有半分停滞,嗓音清冷,有若檐下飘忽的铁马:“晨起瞧见厨房后头挂了几个葫芦,想着兴许会有用处,就先准备了。”
“啊?什么用处?”岑樱追问。
秦衍放下砂纸,取了竹刀将其中一个葫芦一剖为二:“合卺。”
“合卺?”岑樱愈发不解,“你做这个做什么呀,是谁要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