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尧光抬眼看他一眼,“背后有人撑腰,自是有恃无恐。”说完,又低头继续写着什么。
莫尧平急道:“可我在寒王府这四个月来,没有发现皇叔和高古有什么联系,而且皇叔对高古公主也是没有一点兴趣。就算是高古要宣战,皇叔也定会站在父皇这边……”
“他会吗?”莫尧光向他露出一个微笑,“把你的袖子撩起来,看着你身上那些伤疤再说一遍!他会吗!父皇和他联手铲除官员,但你可知他给的名单中有多少是忠臣良将,有多少是父皇的人,又有多少是他的人?你真当他是父皇磨的刀,养的狗?他就没有半点私心?若不是他在北寒中了毒,先帝怎会把他的位置让给父皇!”
“四年了,父皇为何还不许他回封地?因为需要他辅政?因为父皇舍不得亲情?呵,父皇是怕放虎归山!北寒二十万大军,先帝留给他的兵权,父皇也没有权利收回,所以,父皇只能让他留在这里,让他没法回去!”
莫尧光喘了口气,看着脸色逐渐发白的莫尧平,沉沉道:“你知道吗,尧平,他的毒已经解了,他能继续活下去了,你知道这个消息若传出去,大宁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江山易主?血流成河?尧平,预言已经开始了,他心疾痊愈就是开端,若再继续放任下去,高古会是他的,大宁也会变成他的!到时候,我们都会沦为阶下囚!”
他紧紧盯着莫尧平的眼睛,就像一条蛇盯着猎物,“前任丞相死的时候,你还小,不记事,但我记得,他被挂在宫墙上,扒了皮,挂了整整十天,那时候还是夏天,腐尸味传了几里地,尸体被蚊蝇蛆虫秃鹰啃食得几乎只剩白骨!”
莫尧平脸色惨白,冷汗从他的脸上滑落,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惊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莫尧光轻轻抚着他的脸,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我时常会想,如果我们输了,会是怎样的情景,会不会也像当年挂在宫城上的尸体一样。尧平,我不怕死,二哥真的不怕死,二哥腿都废了,二哥还怕什么呢?二哥只怕你这个傻弟弟不能好好活下去!大哥已经走了,二哥会保护你的,二哥会……”
忽然,莫尧平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从他的脸上缓缓移开,他的气息依旧不稳,声音还有些颤抖,“二哥,站在我身后,我,我会治好你的,我会保护好你和父皇的,我,我也……”他犹豫了,他挣扎着,在寒王府的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闪现,他的脑袋乱得很,乱的他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傻弟弟。”忽然,另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按住他的脸,莫尧光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别怕,我和父皇会保护你的,但大宁和高古若真的开战,尧平,你一定要上战场,我们要为你铺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