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璃悠伸了个懒腰,走向床边,直直躺了下去。
这床,自然是比不上寒王府的舒服,但她不认床,趴上就着,一会就睡着了。
莫尧平抄完手头这一页,抬头看她,发现她早已睡得跟死猪一样。
无奈地轻轻摇头,莫尧平放下笔,起身将门窗关好,将屋中的烛火都灭了,只留下书桌前的一小盏,以及床边的两盏夜灯。
屋外的雨势小了许多,他还不困,又坐回到书桌旁,继续提笔抄写。
灯火昏黄,雨声滴答。
莫尧平眨了眨酸痛的眼,放下手中的毛笔,满意地看着默写完的一卷。
忽然发现不知何时雨声已没,才惊觉夜已这么深了。
他快速整理好了纸张,熄灭了烛火,轻手轻脚地走向床边。
陆璃悠已经睡熟了,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呢喃了两句,向外翻了个身。
莫尧平连忙弯腰用手接住,生怕她掉下来。
可接了个空,人家一半身子伸出床外,另一半身子却还好好地躺在床上。
莫尧平还是抬手将她露出的半截身子往里推了推,确保她不会掉下床。
环视四周,哪还有第二张床,只能睡一起了。
莫尧平蹑手蹑脚地脱了鞋子,越过陆璃悠的身子,手脚并用爬上了床。
这张床很大,睡两个人一点也不挤。
他挪到靠墙的那边,距离陆璃悠中间能隔两个人,这才合衣睡下。
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又睁开了双眸,睡不着,索性扭头看向一旁躺着的陆璃悠。
他一直不待见的皇叔就躺在他身边,还是最无防备的时候。
以前多少次,他想着有机会了,要将他拉下马,将他对以及所做的欺辱之事,一件一件地还回来。
可是,这段时间的陪伴,让他的心有些乱了。
他忽然发现,他真正想做的,其实并不是那些。
他想跟皇叔一较高下,不管是谋划算计,还是什么,总之,绝不是趁他睡着捅他一刀。
陆璃悠动了动,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
莫尧平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过了会,发现陆璃悠没有醒来的意思,这才放下了心。
他望着这张毫无攻击力的睡颜,谁敢想象这是那个说一不二,连他父皇都忌惮几分的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