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没有工作上的压力,不需要担心什么时候会被迫害,每日做完活后,便可以安心做学术。

当初在城里自己和爱人一身疾病,如今好几年都没再发过病了。

陆清淮瞧老师的脸色和精神状态确实不错,也就信了他这一番话。

师生两人谈了一下午,谈得最多的还是关于陆清淮和宋禾的问题。

俞许感慨:“小禾是个好姑娘,你得好好对待人家。至于小禾的工作,你不能插手。她一步步从公社走到县城很不容易,你该尊重她的事业。”

陆清淮应好:“我准备再观望个两年,如今形势有了好转的迹象,首都也出现一些风声,说是在教育方面恐怕要改动改动。若是往后高考恢复了,小禾又有资格参加的话,我们还是能在首都重聚。”

俞许眼睛一亮:“那就好,那就好!总不会永远是这样的,教育肯定是要动一动的。”

如果教育真要变动,那么和他们一起下放的老晏恐怕近期也得回去了。

两人聊到日落西山,快到下工之时,陆清淮面露不舍地起身,推着自行车往门外走。

俞许送他到门口,笑笑说:“你别担心我,平日好好工作,我要是有事会寄信给你的。”

陆清淮手指紧攥自行车的把手,泛着苍白:“那您和钱老师注意些身体,活别多干,吃穿方面别舍不得,我会给您寄。”

俞许点头,催促说:“快走吧,再过不久那群知青小孩也得下工了,让人看见不好。”

陆清淮又看了他一眼,俞老师头上发白的头发在夕阳底下无比亮眼,仿若披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他骑着自行车,从小道上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