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不合时宜的出声,跟个小鬼有什么好聊的?还聊得这么开心?
“那就去吃饭吧。”
时临也有点想吃东西了,那家客栈的膳食还不错。
“时临,你莫非真想娶那女子?”
闻人泽对此抱有疑惑,她是女子,江家小姐亦是,且不说两人如何在一起,她应当是心悦君初的,并且两人也早已成婚。
“不是。”
时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一遍,闻人泽这才懂了,惋惜道:“那真是不幸,江姑娘倒是个可怜人。”
“此言差矣,她却有个视她如命的父亲,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钟离熠摇头否认,他家老子只会天天用鸡毛掸子打他,什么时候会对他这么好过?
笑死根本不可能。
这是别人家的爹。
不过这么久没见到鸡毛掸子,还有点怀念了。
“钟离公子所言极是,不论如何,江姑娘确实有个待她如此的父亲,令人羡煞。”
闻人泽温文尔雅的轻笑,起码,这是他没有的,同样期盼了很多年,希望有一对夫妻迈入闻人家,说他们回来了,或者是接他走。
一年复一年的希望总是会被吞灭,到现在,他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
被抛弃的感觉,的确不好受,可时间久了,就没什么感触了,或许是因为不再抱有期待吧。
其实闻人泽从小就没有很爱笑,尤其是对于陌生人,但闻人家给他灌输的思想便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而且要笑着结交许多身世不凡的人,而且要好好练武,为的就是竞选盟主这份荣誉。
由不得他不愿。
到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这幅虚伪的模样,戴着温和的面具,就像早已融入血肉,不可分离。
装模作样久了,就变成了真实模样。鸢梨自然知道时临心里所想,所以才会如此明目张胆。
宋蹁跹最后是被一群丫鬟下人捞上来的,然后送回了自己的寝宫。
宋翩翩则是捂着自己右脸,泪眼汪汪的看着时临身后过来的人,心生一计,把手放下来跪下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
君初来了?
时临脸上的笑容总算真实了些许,转身一看,果然是他。
来人身形颀长,穿着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黑袍,华丽而优雅,君临天下的气势是怎么都无法遮掩的。
暗红色的唇瓣紧抿着,泄露出此刻他不算美妙的心情。
尤其是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哭泣的女人,心里更是不耐烦,正要说话的时候,就被一道红色身影给吸引住了。
不远处的人影着一身单薄的红衣,过分艳色的唇瓣微挑,似笑非笑,一时间,不自觉地,就看入神了。
天气早已经入秋,穿这么多,不冷?
这是君初莫名其妙冒出的一个想法。
明明……他不认识她,为什么会关心她会不会冷?
君初皱了眉头,在看到她的时候,心里烦闷的心情莫名就被压了下去,甚至还很……愉悦?
而宋翩翩见他看见时临时皱眉,则以为是时临不行礼的行为惹得他不悦了,于是又挤了一滴眼泪出来。
“皇后娘娘真是太不懂事了,方才将妹妹踢下池塘也就罢了,臣妾关心则乱说了一句话,她便让侍女打臣妾,现如今竟然见了陛下还不行礼。”
皇后娘娘?
她就是林、不对,是时临。
君初捕捉到了关键字眼,这就是蛊惑他两国合一的女人,果真大胆,见了他还不行礼。
薄唇弯起没有温度的弧度,语气平淡没有起伏,却硬生生让人感受到一股子阴冷低沉的气息。
“给朕拉下去斩了。”
他的不悦,是对于宋翩翩的,觉得她过于吵闹,更不喜的是,在他面前哭个没停。
突然有点后悔把后宫重整了,真麻烦。
宋翩翩本来心里一喜,以为他要杀的人是时临,可等到却是凭空出现的暗卫制住她,然后被拖走。
“陛下,臣妾没有做错什么,您没有理由杀我!”
好吵。
还有,他杀人何时需要理由了?
秾丽精致的眉眼笼罩着阴郁的气息,再次朝时临看去的时候,见她不说话。
莫不是……被吓着了?
毕竟一般女子都不喜打打杀杀的,见了砍头的画面多多少少都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