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夫人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你有这个心,我什么病都好了。”
林宪又道:“我还听说件事,一个管事的小舅子黄江,吃绝户被抓了?”
元夫人听了,立刻便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事是我失察,已经和你父亲说过了。”
林宪便略过此事不提,只将自己听到的打油诗提了一句。
他一边说,一边留心母亲的反应。
一留心,他便看出来了,元夫人正在佯装镇定。
她的手里端着茶杯,茶杯仿佛也有了千斤重,坠的她的手抬不起来,一直在不住颤抖。
而这样的天气,她的额头竟然在一瞬间有了一丝潮意,就连眼神也晦暗不明。
末了,她放下茶杯,随意道:“小孩子乱诌,当个笑话听听就行了。”
林宪在心里冷笑一声,心想这大小全颠倒,原来是他们已经准备好要让弟弟们来做这个世子了。
和和气气的告退出来,回到自己的书房里,他打开一本书,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枯坐了整整两个时辰,他强行让自己想明白了。
不要在将希望寄托在世子上。
他们这样的家里,父母一旦无情起来,令人齿冷,他若是不早做打算,或许真有一天会措手不及。
接下来,他得不动声色,戴上一张假面具,继续做一个等待成为世子的长子。
这是他残存的一点希望。
然后,他得将自己排除在镇国公府以外,开始给自己和妻儿找一条富贵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