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宿?”
室内明亮,两人的情形才会越发清楚地摆在眼前。范情开口不久,就感觉到郝宿调整了一下位置,温热的气息尽数扑打在了他的脖子上,好似下一刻,对方就会来尽情地吻住他。
跟车里一样的状况又发生了,却更加严重。
变故让范情不得不止了话头,他知道郝宿不会喝酒,想要把人劝去躺一躺。晕车药也不用吃了,他得让厨房去做一碗醒酒汤出来。
不能再让郝宿抱下去了,于他,于郝宿,都太危险。
范情对于郝宿的意志本就薄弱,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对郝宿做出什么事。
但郝宿哪里会让他如愿,在范情的手刚抬起来想要推开他的时候,就又凑近了对方一点。
脸本来就是贴着脖子的,鼻子就在周围探测着。
“哥哥身上好香。”
一句没有任何征兆的话从郝宿的嘴里说了出来,鼻子还又在范情的脖子上碰了碰。
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唰”地一下,被彻底扯断了。
随着郝宿轻嗅的动作,范情这回眼里真的有水意蔓了出来。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难以形容,忍耐、愉悦、克制、羞.耻、兴奋。
逐一的,令他整个人不自觉更贴着门。仿佛只有如此,才不至于跌落。
郝宿还要不饶人,将范情嗅得更过分了一点,连唇都快要贴在皮.肤上了。
这是不应该的。
“别……”范情本应是推人的手莫名变成|抓|紧|了对方,声调奇怪的,“别闻……了。”
不要这样闻他。
快要坚持不住了。
范情觉得自己变成了被郝宿吃掉的草莓,咀嚼着,品尝着。筋骨都被对方辨认彻底,没有一丝遗漏。
他讲话也不知道自己哭得可怜,哽着,肩膀收拢。
然而他越是如此,郝宿就越要跟他作对似的。实际上,他的那点抗|拒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几近于无。
“哥哥不喜欢我吗?”
郝宿问他,用一中醉态中的委屈语气。
“……喜、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郝宿呢,他比谁都喜欢他。这样逾越的问题,以范情从未料想过的方式被郝宿问了出来。
同样的,也是以他从未料想过的方式回答了对方。
他明知道郝宿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可还是忍不住将真心也掺杂在了里面。
他喜欢郝宿,很喜欢,很喜欢。
或许这辈子他都不能对郝宿说出这句话,想到这里,范情心里莫名一酸。
郝宿抬起头,俯身,又跟范情的额头贴了贴。
“那哥哥为什么要推开我?”
眼神含着控诉,似乎对方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