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瑜愧疚,木瑜不敢说话。

“木瑜从小就在我身边伺候,又没有给女郎化过妆,你也真敢让木瑜在你脸上动手动脚,真是长了一颗好生宽厚的心胸。”赶紧推了一把木瑜, 让他把齐辰脸上乱七八糟的妆容全部洗掉。

殷晏君一只手始终护在小郎君的腰侧, 见他说完了话非常自然地牵过小郎君的手一起上了马车。

云城是不同于京都的繁华,晃晃悠悠马车行到了街市之中,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吴侬软语,徐砚清撩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

“小郎君可有想好去哪处玩耍?”殷晏君轻轻捏了捏小郎君的指尖。

徐砚清回过头去看道长, 眼中闪过一丝打趣:“是我想去哪里都行吗?”

“今日是陪小郎君出来散心, 自然是听小郎君的主意。”殷晏君淡淡说道。

“那我想去云香楼也可以吗?”云香楼是云城最大的乐坊, 说是美人云集一点儿都不为过的那种。

殷晏君抬眸落在小郎君身上, 清韵的眸子仿若泛起一层浅浅的涟漪:“云香楼……”

“道长不允吗?”小郎君抬手捏着道长的衣角, 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看上去是说不出的可怜兮兮。

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殷晏君淡淡对马车外的文镜道:“去云香楼。”

说是去云香楼,实际上徐砚清就是想要看个热闹,云香楼是乐坊不是勾栏楚馆,坐在雅间里面向外看去,正中央的高台上有美姬跳着妖娆艳丽的胡旋舞。

其间欣赏舞姿的除了各种郎君、大人,还有不少女郎、夫人,徐砚清手中端着个杯盏里面是甜滋滋的糖水,他喝了一口,然后将杯盏放在桌案上,托着下巴去看表演。

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世去欣赏舞蹈表演一般,所以徐砚清眼中除了欣赏,自然没有其他意思。

屋里隔着屏风,有乐姬弹着箜篌,乐声飘飘袅袅,仿若仙境。

殷晏君坐在桌案前,身姿端肃、眉目清冷,乐姬透过薄薄一层屏风往外看去,只见到坐在案前的那位郎君饮一口茶,然后目光便全都落在了他那怀有身孕的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