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君淡淡问道:“小齐大夫觉得我有何图谋?”
玄尘道长望过来的目光一如既然的冷淡甚至是冷漠,齐辰忍不住紧张地攥起拳头:“你是为了郎君腹中的孩子?”
这会儿齐辰有些后悔,后悔当初雨夜收留了玄尘道长,后悔当初一时冲动让玄尘道长给郎君诊脉,如今却把这么一个心思深沉、戳摸不透的人送到了郎君面前。
能够看出齐辰对自己的警惕,殷晏君不急不躁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你虽然年纪尚浅,但是心思通透、处事圆滑,不过到底还是需要历练,眼下事情紧急,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愿入宫为医官照料、陪伴小郎君?”
玄尘道长这话转得太快,齐辰听得有些糊涂,却还是抓住了一丝半毫的重点:“道长是说入宫?”
“再过一个半月便是五年一度的年节,周边属国皆会前往京都朝觐君主,那时朕必须回宫主持大局,小郎君自然不能留在此地。”殷晏君眉心微微蹙起,似有些为难又有些窘迫:“只是小郎君并不愿意与朕一同回京,不知小齐大夫可有什么法子?”
“您,您是……”齐辰惊慌失措地跪下来:“草民叩见官家,方才草民不是故意冒犯官家……”
殷晏君垂眼去看齐辰,神色淡然却不失威严:“起来吧!”
齐辰依言在殷晏君面前跪坐好:“郎君早就已经得知了官家的身份?”
“小郎君聪慧非常,此前虽不曾进宫面圣,却也猜得出来。”殷晏君神情一如既往的恬淡清冷,但是齐辰莫名从这只言片语里面听出了几分欢喜,不免有些感慨,官家这是真对郎君动了心?
不过对于郎君的选择,齐辰倒是能够帮着殷晏君解析一二:“郎君性子慵懒,平素里最不耐烦人情往来,在徐林婚宴上招惹了月瑶女郎之后更是懒得出门一步,皇宫遍地都是贵人,怕也不适合郎君的性子。”
“你倒是个胆大包天的。”殷晏君语气轻轻,一双眸子却沉若寒渊。
齐辰虽然心惊肉跳却也强撑着冒死坚持己见:“郎君虽然平素里看起来慵懒过了头,但是他并不是那种贪恋权贵之人。”
“你能想得到,朕自然看得清。”殷晏君眼底带着丝丝缕缕提起小郎君的缱绻温柔:“小郎君通透明艳,朕又岂会那般折辱于他,只愿郎君无忧,朕便心生欢喜。”
帝王从不轻下誓言,口头上的誓言如同轻飘飘的翎羽,风一吹便能飘摇而起,实是无用。
不动情则已,一动情便至浓至深,只是不知这深情款款又能持续到几时,齐辰心头有些复杂:“官家想让草民做些什么?”
“朕只问你,郎君的身体究竟如何?”小郎君那般性情却留了他的衣衫和发簪在身边,今日又想要翻窗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