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晨摇头：“不用了，晚上大哥回来后，我给他说一声就行。”

他让老张假装没看见人，开进小区。

但那人已经看见了他们的车，并且认出了车牌。

“向晨。”他笃定地喊了一声。

向丽婉和向焱常用的车不是这个车牌号，而且这个时间，只有向晨最有可能。

向晨叹了口气，按下车窗。

“孔先生，”他平静地喊了一声，“如果我没记错，我妈说过，让你不要再来我家。”

孔扬宏，向晨血缘上的父亲。

想起向丽婉，孔扬宏往后缩了缩，但随后他又理直气壮地说：“我来找你。法律可没有不许父亲找儿子的条文。”

向晨看着孔扬宏的眼神复杂。

现在的孔扬宏，和他记忆里高大到令人心生恐惧的父亲，判若两人。

他记忆里的孔扬宏，身上永远带有高高在上的腔调，小时候的他很难想象，孔扬宏会和保安吵架。

毕竟在孔扬宏看来，保安都是下等人。他耻于和下等人交谈。

向晨想，孔扬宏现在和他以前嘴里的“下等人”似乎没什么区别。孔扬宏的眼里是他都能看出的市侩，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透露出算计。

向晨：“孔先生，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向晨，”孔扬宏厉声道，“这就是你的家教吗？向家就这么教你对待自己的生父？”

熟悉的语气令向晨浑身微微发抖。

小时候，他但凡有什么在孔扬宏看来不合意的事情，孔扬宏都会以这样的语气斥责他，高傲又有些嫌厌地说向晨没有家教，丢了他这个父亲的脸，然后命令他禁闭思过。

哪怕向晨已经成年了，但这一刻，他好像又变成了被关在杂物间，无论如何哭喊都不会有人来救他的小孩。

“向家的孩子有没有家教，无需孔先生来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