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能不急?!!
如今明郎表哥恢复孤身一人,京中不知有多少女子都在盯着,要是又冒出一个温蘅来,抢了明郎表哥去,她在飞鸾殿里,岂不是要哭死?!
要是什么也不做,就天天空等着,在这飞鸾殿内,傻傻地被关上一年两年,等母后终于气消了、肯放她出去了,明郎表哥又已成了亲,而她也因年纪大了,婚事提上日程,不得不嫁给那个可恶的温羡,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完了?!
容华公主越想越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从小到大,她从来不需要做什么,刻意去讨母后的欢心,因为母后一直是最爱她的,凡事都顺着她的意,唯恐她有什么不高兴,也从来没有生过她的气,对她冷过一次脸色,说过一句重话,甚至于动手。
可这一次,母后是真生气了,还气得很厉害,从前,母后一天看不见她,就要心有挂牵,浑身不自在,可她现在被关了有一个多月了,母后都没有来飞鸾殿看过她……是呢,母后有了失而复得的新女儿,每天忙着疼那个宝贝女儿,哪里有时间来看她呢?……
容华公主想到此处,心中怒恨翻涌,抓起手边的温蘅布偶小人,一通银针乱戳后,犹难泄恨,又拿起那只温羡布偶小人,狠狠扎戳了几十下,方略略平复了些怒气,稍稍静下心来。
她抓着这两只小人,忍着忧急心绪,左思右想,心里终于想定了主意,命侍女燃了火盆,将这两只布满针孔的布偶小人,扔入火盆烧了,又将这段时日写的一些怨责之语,全都扔进了火盆中,“毁尸灭迹”。
火光熊熊,映红了容华公主的双目,她望着那两只布偶小人,在火盆中一点点地被火焰舔噬吞没,极力地将心中的怒恨,压在火山之下,让自己激烈的情绪,如同被烧成灰烬的布纸,随着渐黯的火光,一点点地熄灭,不再外露半分。
“去取一道白绫来”,容华公主静望着熄灭的火盆,声平无波地吩咐道。
慈宁宫内,太后娘娘正与前来请安的皇帝、后妃等,说些闲话,听外头传报“永安公主到”,忙道:“快让她进来……”
太后怜爱怀有身孕而又孤身一人的阿蘅,这十来日,常派人将她接入宫中照料,若不是公主府内有离不开女儿的温家老父,太后简直想让阿蘅直接住在慈宁宫中、与她为伴了,她见阿蘅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走入殿内,笑朝她道:“阿蘅,到哀家身边来~”
温蘅向圣上与皇后如仪行礼,又要按仪与殿内的冯贵妃、陆惠妃等后宫妃嫔一一见礼,太后笑拉住阿蘅的手,令她挨着她坐下,“不必多礼,你是有身子的人了,这些繁冗礼节,能省则省,想来贵妃她们,也不会介意。”
冯贵妃还未开口说话,就见陆惠妃率先笑道:“太后娘娘说的是,往后公主殿下与臣妾相见,可莫再屈膝,只等着臣妾,来搀扶公主殿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