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不以为意,“那有什么?反正又不用你出面。”
“不行!”
田悦板着脸,“你知道姜郁陶吗?”
陈浩然一怔:“姜郁陶?他不是我大嫂那个瘫了五年的植物人叔叔吗?怎么了?听大哥说他最近来漠市休养,还叫我去照顾他。我去!他自己舔姜家人,还要我也一起,想得美!”
田悦被他这肆无忌惮的态度搞得一阵无力,但有些话又不得不说:“你暂时不能动靳喻,听到没有?先找人查查这两人有没有关系,然后再想以后!”
陈浩然愣住了:“不能吧?你说靳喻那个丑八怪会跟他有关系?!两人压根没有认识的途径好嘛!”
一个是京都的世家子弟,一个是漠市市井杂货铺之女,还是前妻留下的拖油瓶,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法相提并论!
田悦头疼地挥手:“这世界之大,什么际遇都有。你先查,查到结果再看后面怎么动作,实在不行,云朵两崽子你是别想了,换招吧。”
陈浩然一脸不甘:“换招谁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当年被我哥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闻不问一丢就是五六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
田悦打断他:“不要因小失大,机会有的是,现在你哥肯跟你联系了才是最重要的。”
陈浩然还是不甘,低声吼:“可是我如果不把孩子送去,今年的机会就错过了!”
今年早些时候他大哥陈望派人联系他的时候,头一句话问的就是有没有崽。
鬼使神差,他下意识撒谎说自己有一对龙凤胎。
有了第一个谎言开头,接下来就是无数个谎言。
陈望的妻子姜珠无法生育,现在两人想从旁支过继孩子过来身边培养。两人很开明,并没有觉得要过继就要把孩子跟父母的关系断绝了,所以接孩子的同时,会把父母也一起接过去。
当年陈浩然因为一些过错,被本家发配赶来漠市不闻不问。
乍一听这个消息,自然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死也不肯撒手了。
更何况云朵两兄妹已经在漠市陈家分家露了面,初选都过了,现在叫他放弃,这叫他如何甘心?!
“不甘心也没办法!”
田悦没好气:“当初我就跟你说过这事儿不靠谱!孩子是别人的,又那么大了,谁知道跟你齐不齐心?万一再被有心人唆使坑你一把都是有可能!”
“而且现在靳喻又跟姜家搭上了关系!要是真的闹起来,吃亏的肯定还是你!当年的记性你还不够深刻么?!”
陈浩然脸上肌肉抽搐着,神情扭曲,良久才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舔狗!陈望就是个没骨气的姜家舔狗!”
每次一说起往事,他就是这副样子。
田悦有点不耐烦了,拎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包:“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先去查靳喻吧,记住不要冲动!你不是有姜郁陶的住址么?上门去打探一下也好!”
门被田悦“啪”地撞上,带得墙壁上装饰用的彩灯微微晃动着。
陈浩然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那杯没被人动过的摩卡一跳,深色的咖啡液溅出来,在空气里留下一股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