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玉衡一时失语,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自己竟睡到了他的身侧!虽是在干草堆上,两人也算是同床而眠,还靠得极近。
玉衡正苦恼尴尬间,听到背后传来柳玄机嘶哑的声音,“多谢你。”
昨晚上柳玄机发烧时,意识已被烧得模糊,感觉到有人将清凉之物放在了他额间,换了一遍又一遍。只能是她了,不做多想。
玉衡转头看向他,见他伸手拿起了他额头旁边的一样东西,正是玉衡用来帮他降温的裹胸!
柳玄机正准备擦擦脸,没想玉衡突然扑将上来,劈手将他手里的毛巾夺下。
柳玄机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怔,又见她突然满面绯红,有些不解,但也不问,只道:“花东家,我有些渴。”
他声音嘶哑得厉害,昨夜发了高烧,此时定已渴得厉害了。
玉衡连忙起身,抱起瓦罐准备重新去打水。
“花东家,可否麻烦你把那个帕子打湿了,让我擦擦脸?”柳玄机感觉脸粘腻得有些难受。他生□□洁,没有看到水也就罢了,这会见地上有水,便开口请求道。
玉衡随口答道:“哪里有帕子?”
“你刚刚拿去那个不是吗?”柳玄机疑惑道。
“那不是帕子!”
柳玄机被她突然出声一吼,怔怔的不出声了。
玉衡侧眼望去,见他白净的脸上染上了污血,脖子上也有。想来他要是那么贵重的身份,定然受不了身上不干净。
玉衡叹了口气,认命地将裹胸打湿,递给他。
还好柳玄机不知道这是什么,不然以他的自尊心,宁可脏也不要用女儿家的裹胸擦脸吧。玉衡心想。看着他认真缓慢地擦着脸,突然想笑。
玉衡等他清理好,重新拿了一个瓦罐,招呼他道:“我去打水,你躺着别动。”
柳玄机叮嘱道:“小心。”
玉衡听得一暖,嗯了一声,走出了山洞。
回忆了一下昨夜走的方向,玉衡很快找到了那条小涧。
玉衡好好地洗了一把脸,又鞠水喝了几口,这才将瓦罐清洗干净,装了水,往山洞走去。
走进洞口,柳玄机已坐起来了。
“怎么坐起来了?”
柳玄机没有说话,静静地接过了她递过去的瓦罐,洗了洗手,鞠起水痛快地喝了几口。
“我好多了,我们得下山才行。”
玉衡从包袱里掏出两个馒头,递了一个过去。
柳玄机似乎没有想到她还带着干粮,怔了怔,接了过去。
两人就着瓦罐里的泉水吃了早饭。
“你能走吗?”玉衡将包袱背在背上,问他。
柳玄机试着慢慢地站起来,晨起时,他看了自己的伤,用了秘药,已经不再渗血开始愈合。只是昨夜发了高烧,此刻已是浑身乏力,勉强站了起来,手脚一阵发虚。
他试着缓慢地走了几步,不得已停下,转头朝玉衡看来,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