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的轮廓在布面上逐渐成形，底端是因为抖动而模糊了边缘的墨绿，往上慢慢渐变出布料翩然层叠的皱褶，尽管才绣了一天，但周念呈现出来的作品，就已经带有栩栩如生的jīng细。

年映chūn看了一会儿，问：“你以前在苏城，是不是帮家里给昆剧院的演出服装绣过花？”

周念抬起头，说：“帮过几次，但主要还是大姨父做得比较多。”

“嗯，我记得第一回见你，你穿了一身旗袍？”年映chūn退开几步，打量般看着她，“上面的那些图案也是自己绣的？”

周念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然后点头。

年映chūn脸上浮现出笑容：“你很擅长处理面料与刺绣的关系。”

“……还行吧。”周念听出这是一句夸奖，没敢不要脸地直接承认。

年映chūn责备地看她一眼：“这是你的优点，自己都不敢认，别人还怎么发现你的长处？”

周念缩了缩脖子，没明白年映chūn今天为什么跟她谈这些。她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继续手里的工作。

年映chūn在培训中心看完一圈便离开，周念松了口气，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和邓静一起去外面吃午饭。

谁知她俩刚走出培训中心，年映chūn的助理就从后面叫住了周念。

“年老师在接待室，叫你过去一趟。”

这话对周念的杀伤力，无异于读书时被人通知教导主任在办公室等你。她不由得忐忑地看向对方：“她说是什么事了吗？”

助理却卖起了关子，神秘地笑着说：“去吧，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