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
她继续铿锵地答:“没有万一。”
“……”
这一刻,他脆弱得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一向极有主见的他,此时却一直在追问,追问那些他自己都不敢确定的事。
——哪有什么铁打的人。
只不过,那些自以为是的坚qiáng,只是因为还没崩溃过罢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
“——沈知昼。”她沉声地打断他,此时,仿佛她才是那个素来喜欢教训她,板正他一言一行的人。
他们好像互换了位置,他反而是那个一直以来幼稚偏激得令人无奈的人。
她叹了口气,说:“你不会的。”
“……”
“不会戒不掉的,”她吸了吸鼻子,说,“我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戒掉。我们去戒毒中心……天一亮就去。”
他不说话,只是无声地流泪。
印象中,他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
他不是个喜欢流泪的人。
也不是个,喜欢袒露脆弱的人。
应该是,他坚qiáng起来,去保护她的啊。
他深深地喘气,仿佛是一夜之间,被那个刺入他身体里的针头抽gān了所有清明的意识。
也差点儿,就变得不像他了。
“不许再说什么‘万一’了,你要好好活着,”她心痛地说,“会戒掉的,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他刚想说话,她挣开他一瞬,接着,柔软的小手就捧住了他的脸。
她的拇指在他gān裂的、苍白的,咬出了丝丝血痕的唇上轻轻摩挲,qiáng忍着几度要落下的泪,沉声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