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从闷头一棒的眩晕中清醒过来,在一个满是泥垢的敞篷车上,颠簸异常。
哈丹缩在她身边瑟瑟发抖,牵住了她的手,说:“姐姐,我怕。”
——她也怕。
她每每感到害怕的时候,就无比期盼,他可以在她身边。
那时他不在。
可是,现在,他就在她的身边。
把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短,就快要,到负距离了……
记起来,那天她一直在挣扎,可手脚全都被缚住,车斗上一个尖锐的钩子,钩坏了她的裙子,沿着侧面,划开了长而凌乱的一条口子。
那时候,她又感到了害怕。
不是因为冷。
是恐惧,切实的惧意。
可那种恐惧的感觉,在他的外套,罩在她身上时,掩盖住她裙子上láng狈的划痕后,就被驱散得一gān二净了。
他那时还说:“瘦了。”
他这时,却咬着她耳朵,恶劣地说:“晚晚,你这么瘦,哥哥好怕会弄坏你。”
“……”
她却还是没有那种恐惧的感觉。
想起来,待在他身边好像无论如何,都不会发自内心地认为他真的是个坏蛋,不会感到深刻的害怕。
哥哥,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对吗?
毕竟他以前,是那么,那么地,想当一个警察啊。
可他现在,怎么就那么混蛋了呢?
——真是个混蛋。
他从后面抱起她。
她身上悬着自己那件睡裙——若说怎么是悬着呢,大概是,堆叠在腰间,穿不上去,也褪不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