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阚一开始以为这孩子没命了,才火急火燎地去喊沈知昼过来。
阿阚虽人平时脾气bào躁,却还算是个有脑子的。
沈知昼才接管兰黛没多久,万一出个命案招徕警察,再让林先生知道了,可就棘手了。
沈知昼让阿阚先拿他用剩下的绷带和酒jīng棉什么的,去帮那个小孩儿清理一下伤口,他随后就过去。
一群孩子还在那里闹。
为首挑事的那个小王八蛋,一看就是学校里那种无法无天的刺头儿,好好的校服穿得吊儿郎当的,袖子一拧,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梗着脖子挥舞着拳头,四处嘶喊着要找人打架。
沈知昼人一到,周围拉架的,打架的全停下来看他。
虎仔给那个满脸是血的小孩儿擦gān了血迹,先缠了两圈绷带,见着沈知昼过来,问:
“老板,给这孩子送医院吗?头皮都打破了,估计得缝针。”
沈知昼找了处地方坐下,同样缠着绷带的手臂懒懒搭在沙发一侧,指尖夹着一抹红,翘着条修长的腿,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
“我这里又不是慈善机构,”他晃了虎仔一眼,冷淡地说,“随便处理一下,就都轰出去吧。”
那个为首的刺头儿一边嚷嚷着,还要冲上去打那个受伤的男孩子,于是前面又闹腾了起来。
一时嘈杂。
烟灰扑簌簌地落地,沈知昼脸色越来越黑沉,显然心情极坏。
几经拉扯,好不容易又给两拨人拉住了,阿阚扬声,揪住那个为首的小刺头儿,不耐烦地骂道:
“你他妈没见过死人?今天想见一见是不是?知不知道这什么地方就在这儿闹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啊?睁大你狗眼看看,那是我们老板,你哪来的胆子在他眼皮底下闹事?”
刺头儿大概是第一次被真正的黑社会恐吓到,刚才还气势汹汹地大喊大叫,说要弄死谁谁谁。
听阿阚这么说,又瞅见了坐在沙发里脸色越发yīn沉的那个男人,当即泄了大半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