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莫名其妙停了车子,汪郁丢了张钱给司机,“不用找了。”
她双手哆嗦着拉开车门,拔腿狂奔。
人流不断从办公大楼挤出来,只有汪郁是逆向前进的,她胡乱抓住一名往外跑的女性,语气焦急地问:“姜智豪,姜智豪出来了吗?”
女人摇遥头:“不知道。”说完便用手捂着嘴巴继续往外跑。
保安大叔看到汪郁往里跑,忙老远招呼她:“那个往里跑的,里面很危险,赶紧出来。”
汪郁哪还听这些,她匆匆跑到电梯口,那里挤满了人。
她闭了闭眼,闪身进了步行梯。
她已经跑过一次步行梯,动作驾轻就熟。
但这次的跑跟上次明显不同,上次是紧张焦急,这次,她怕了。
上次是担心姜智豪替自己背锅,但这次,姜智豪保不齐会死的。
她刚才在马路上看得很清楚,冒烟最浓的窗户,是姜智豪的办公室。
她的心紧紧地揪到了一起。
眼前全是那个冷漠如斯的男人。
他冷漠,但他会在醉酒后的夜晚虔诚地亲吻她,那个发颤的吻,让她永远挥之不去。
他冷漠,但他会答应一个孩子天真的要求,同意做睿睿的爸爸。他不仅答应了,而且做得很好,他除了没有对孩子笑,他做到了一个父亲能做的全部。
他冷漠,但他会在夜半时分匆匆赶到医院,帮汪郁处理饮料问题。袁丹果和任真那么难对付,只要他出现,事情轻松便得到了解决。
汪郁脑海中纷乱如麻,但脚下的步子却毫不迟疑,一步两三个台阶地往上冲,速度快得堪比运动员。
无依无靠的人就有这点好处,能吃苦。
失去记忆的汪郁当得知自己是孤儿时,曾一度觉得相当痛苦。她像是一个刚刚被全世界遗弃的人,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接受了这个现实。